有人又插了一嘴，“我朋友是他們那個考場的，聽說上午是周野傳答案給她，下午是一個年級前五十的傳答案給她。”

“但是我聽老班說，這次年級第一是周野。”

“不是吧，真作弊了啊，那她以前考那麼好，會不會也是作弊的啊。”

“噓，别說了，人過來了。”

許玫經過她們身邊時，三個女生立刻閉了嘴。

林晚棠也聽見了她們的對話，氣不過，就去跟她們理論，“你們是三個長舌婦嗎？沒事能不能看看自己考多少分，天天盯着别人做不作弊。”

她一字一句的解釋：“上午是周野找許玫借筆，下午是張恒讓許玫幫他傳答案，知道了嗎。”

許玫過去拉她，頗有些無奈，“算了吧，堵不住她們嘴的。”

林晚棠氣呼呼的，“我就是看不慣她們那麼說你，明明你什麼錯都沒有。”

下午第一節課，學校廣播突然播放了讓所有學生到操場集合的音樂。

已經步入四月底，氣溫突然升高，地面騰起的熱浪裹挾着塑膠味往上竄，站着不動都能感覺到汗水順着額頭往下爬。

有同學抱怨道：“無語，三十八度的天氣，讓我們站在操場上，老師們自己躲在陰涼處。”

“好熱啊。”

“我要回教室。”

人群裡爆發出一陣陣哀嚎聲。

許玫穿着夏季校服，額頭上熱出薄薄一層汗，她拿出帶來的兩個寫完了的草稿本，遞一個給林晚棠。

草稿本既可以擋太陽還可以扇風。

音樂聲結束，教導主任走上台，拿着話筒說了一大堆廢話。

說完鼓掌的學生寥寥無幾，操場上一片怨聲載道。

“接下來，我要嚴厲批評兩個同學，高二四班的張恒和高二九班李素，這兩位同學不僅考試公然作弊，在監考老師眼皮子底下傳答案。”

學生們八卦的心使然，操場上突然很安靜，教導主任說話說到一半，直接把那兩個同學喊上台。

許玫眯着眼墊腳看過去，刺眼的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看了許久沒看清。

“這兩位同學不僅考試作弊還早戀。”

教導主任話音剛落，台下一片唏噓聲，大家小聲地讨論。

“我去，以為是抓到兩個作弊的，沒想到竟然還早戀。”

“牛波一啊。”

教導主任的話繼續：“因此，給予兩個同學警告處理，如果還有下次，就要記過了啊。作弊是非常不好的，同學們，作為江城一中的學生，什麼是最重要的，當然是誠信……”

教導主任又繼續說了一大堆，許玫熱的沒有心思聽了。

“好，接下來為我們月考的同學進行頒獎，這次的月考，也是我們江城一中的一次期中考試，相對于前幾次的月考，這次的難度更大……”

“年級前十先上來領獎，接下來我開始按考試排名順序念名字，高二五班周野，高二三班李橋，高二七班洪濤，高二一班許玫，……”

念到許玫的名字，林晚棠轉頭看着她，笑得比許玫還開心，對着她豎了個大拇指。

許玫從人群中往前走，聽見有不少人說她作弊的風言風語。

她充耳不聞。

許玫走上台，名次順序都打亂了。

站她前面的是周野，背影高大挺拔。

學生們站成一排，校長親自為他們頒發證書和獎學金。

江城一中是江城最好的高中，出了不少赫赫有名的學長學姐，他們一起做了一個獎學金，給期中和期末考試考得好的同學作為獎勵。

許玫彎腰接過信封和證書，微笑着向校長說：“謝謝。”

周野站在許玫的左邊，校長給他頒獎時，還和他握了一下手。

等給十位同學都頒完獎，校長和教導主任分别站在兩邊，與他們合影。

許玫雙手拿着獎狀，微笑着面對鏡頭。

攝影師按下快門。

青春在此刻定格。

領完獎後，教導主任又讓那兩個作弊早戀的同學上台念檢讨。

林晚棠看着許玫手裡沉甸甸的信封，羨慕不已。

“許玫，我看你不是來上學的，你是來賺錢的吧。”

年級前五每人一萬，第六名到第十名每人七千，第十一名到第十五名每人五千，第十六名到二十名每人兩千。

許玫基本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前五，也就是說她現在獎學金就已經有七萬了。

許玫笑笑，從信封裡抽出十張給林晚棠。

林晚棠伸手接過，笑得合不攏嘴，開玩笑說：“這學期的友誼費交了，我還繼續是你的朋友。”

見狀班級裡的其他女生也開對着好朋友開玩笑：“你今年的友誼費還沒給的。”

學生們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了，焉焉地聳拉着腦袋，偶爾有風掠過，非但沒帶來清涼，反而帶來一陣汗臭味，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在十分鐘之後，終于宣布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