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
招人喜歡算優點嗎?
論要說優點的話,桑離一陣苦思冥想,還真叫他想出來一個,但有薛景在場,他不好詳說,隻得隐晦道:“但是招……招你喜歡呀。”
薛景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想笑又有些擔心。
桑離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除了“招人喜歡”這個優點以外,又“招你喜歡”實屬不把對方當人看。
又擔心着這小公子原來喜歡男人麼……
和男人在一起這條路,雖算不上難走,律法也寫明了可行,但向來都是家裡窮又娶不到媳婦兒才會這麼搭伴過日子,像桑離這樣年紀輕輕就選走這條路,太容易遭受非議。
而且……
從方才開始隻有桑離和他說話,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出現過?
排除了骷髅三公子在的可能性,薛景卻又擔憂起桑離的未來。
原因無他,桑離看着太過天真,太容易受騙,另一方卻瞧着十分強大,至少也是什麼皇親國戚,修仙世家之類的。
以桑離的段位,大概率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若說是皇親國戚的話,薛景對酒弄沒什麼印象,所以他隻能猜測是什麼修仙世家中人。
想此,他又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願意捎上自己。
難道是覺得他是晚輩,順便照顧一下?
那麼桑離是他什麼人?
道侶?
想起最開始薛景喚住桑離還想保護他的事,薛景便一陣羞愧到想原地鑽下去。
薛景這邊胡思亂想着,酒弄已經将桑離拉起來放好。
受驚的馬兒在看到酒弄時就乖下來,根本不用他多分一個眼神過去。
倒是桑離。
酒弄頭痛地看他一眼:“你究竟何時才能變聰明些?”
桑離摸摸頭骨:“可你以前喜歡我這樣。”
笨笨的桑離什麼都不會做,魔魂就會耐心地手把手教他。
現在魔魂變成了酒弄,都開始嫌棄他笨了。
桑離有些憂傷。
他表現得太過明顯,叫酒弄心情複雜:“行了。”
桑離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酒弄:“……”
酒弄道:“以後多注意點就是,别和别人靠得太近。”
他本意是告訴桑離,桑離是骷髅,外皮是幻影,觸碰後很容易被發現。
但話說得有歧意,傳到薛景耳朵裡,就成了占有欲。
薛景更想鑽到土裡去了。
桑離目光掃過薛景,似是在想什麼,看起來聰明了點:“那好吧,以後我多多注意。
他捏住酒弄的衣角:“那你這件衣服能不能給我?”
酒弄:“?”
“這樣他們碰到的是你的衣服,就不是我啦。”桑離笑笑,好像還有點驕傲,覺得自己好聰明的。
酒弄無言。
換成别人,他早不耐煩地一口吃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着桑離,他逐漸都沒了脾氣,不僅不生氣,甚至有些想笑。
“給我嘛。”桑離盯着那外袍,感覺好暖和的。
酒弄聞言,解下了外袍,還親自給他披上,在前端打了個結。
他在外袍上施了咒法,加固了桑離衣服的幻象,别人觸碰到桑離時,隻要碰到的是酒弄的衣服,便有人的觸感。
随手把桑離頭上的兜帽再往下蓋蓋,蓋住那張得意的唇,酒弄莫名有種想将他藏起來的想法。
唉,一顆七巧玲珑心,觊觎的人自然會多。
告誡完桑離,酒弄轉過身,看向這昔日的勁敵,如今的皇子薛景。
薛景一心向道,不願争奪皇位,整日在外行功就法,懲治邪惡,再有九五紫氣加持,如今境界隻差臨門一腳,便可堪破世間術法,憶起當初的一切。
不過如現在所瞧,他尚未入劫。
或許,也是正在入。
“薛公子。”酒弄喚道,“方才不曾出來迎接,還望海涵。”
薛景忙道:“不必迎接,沒什麼關系的。”
酒弄眉梢輕擡:“薛公子今已快入境,可曾去問過什麼劫?”
薛景一聽大驚,他尚不能看清眼前人的修為,對方卻已看穿自己正在渡劫?
果真是何方大能,他忙應道:“問過了,如今正在過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