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景一句“你能想到什麼法子”卡在嘴邊,想起酒弄那驚人的氣場,思忖着至今不曾見過酒弄的實力,但他氣場那麼強大,或許真有辦法。
反觀他,隻是一介凡夫俗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皇子,雖在外求道數年,也沒到多厲害的地步。
喜歡桑離,但連個雲間派都打不過,以後還能怎麼保護他,幫助他呢?
短短時間,薛景已經想了很多。
他再開口時,語氣裡多了幾分誠懇:“公子,實不相瞞,我想我已經遇到了我的情劫,就是桑離桑公子。為了他,我希望能随同你們一起。”
“哦?”酒弄沒有意外他的坦白,但酒弄并沒打算就這麼接受,“皇子連肘丸都弄不到,我實在想不到留下皇子的理由,倘若皇子要以今日護送之事來說,我拿皇上所需要的藥做交換,便也能算扯平罷。”
薛景身形一僵。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拒絕。
還拒絕得這麼直白,他甚至還難以反駁。
“公子,留下我并非沒有好處!”薛景說着,頓了下,才繼續開口,“今日在我對公子、及桑公子的觀察來看,公子及桑公子,都是許久或者從未出世過的,對這人世間所了解甚少,而我不同,我遊曆天下,懂得自然比你們要多得多,也更熟悉這裡的地形地勢。一次失敗不代表次次失敗,給我機會,我總能要到的。”
跟着就跟着吧,酒弄也沒打算把人甩開。
他那麼說,純粹就是想讓薛景不痛快。
頓了下,酒弄語氣平淡道:“皇子若想跟,我等自不能拒絕。”
薛景:“……”
他無比明顯地感覺到這話裡帶着的刺。
這人根本不想他跟,純粹是因為他的身份,因此話裡都帶着刺,逼得薛景敗興離去。
他究竟為何呢?
是因為薛景承認自己喜歡桑離?
桑離明明管這人叫兄長,喊得情真意切的,難道兄長對桑離有什麼非分之想,或是出于對幼弟的擔心,才對他如此态度?
薛景一時摸不透酒弄的想法,他咬咬牙應下來:“接下來,隻要你們與我一同前行,一路上的開銷,全由我負責。”
酒弄輕描淡寫道:“随你。”
門外的薛景松了口氣。
既然能答應下來,說明并不是薛景一開始想的那樣,這人應當隻是出于對幼弟的保護。
“天色不早了,那我便告辭了,明早見。”
薛景說完,等了片刻,沒等到酒弄回應,便隻好獨自離去。
薛景人一走,酒弄垂眸看眼方才趁着他和薛景說話,整個骷髅都纏上來的桑離。
“你醒了?”
“唔。”桑離道,“我什麼都沒聽見。”
說完,桑離眨眨眼睛,又馬上改口:“我什麼都聽見了。”
“然後呢?”
桑離道:“兄長對薛公子好兇喔。”
“你不喜歡。”
情劫這東西,雖說不一定是相互的,但十有八久是兩廂情願,所以酒弄第一反應是桑離心疼了。
一個小骷髅架居然還會心疼。
倘若以後炖起湯來,不得發酸?
酒弄有些不高興。
但緊接着又聽桑離道:“沒有不喜歡,我很喜歡。”
桑離越想越高興:“方才兄長好維護我,我好開心。”
酒弄:“……”
他竟然以為桑離長大了?
他需要反思。
“說明兄長心裡是有我的。”桑離喜滋滋的,“兄長對我真好!”
酒弄:“……”
這小骷髅的腦子裡裝的什麼?
能裝點其他東西嗎?
趁着酒弄沒反應,桑離又偷偷環緊酒弄的腰。
鼻息間的清竹香氣更加濃郁了。
酒弄不記得桑離,桑離也時不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但好在清竹氣息不可能錯,他每每聞到這個氣味,便會安心下來。
至于什麼情劫,别人說喜歡他雲雲,在他耳朵裡根本占不到位置。
酒弄無奈,他低下頭,正欲把桑離推一邊去,卻見桑離就這麼蹭着他的衣服又睡着了。
他心生奇怪,引調魔力渡到桑離身上,魔力遊走一圈,酒弄眉心微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