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桑離掌心的金光刺已經全部被拔出來了,但是桑離體内的血液沸騰,一時半刻緩不下來,而且……
酒弄看了一眼掉落在一旁的心髒,國師在上面設下了陷阱,而裡面大概率也已經被金光刺紮透。
要現在盡快把刺都清理出去,還是舍棄掉這一顆心髒?
酒弄目光在桑離和薛景之間遊疑片刻,終究還是選擇放過薛景一馬。
他對現在還很脆弱的薛景不感興趣。
不會成長的湛離子,即使殺了,對酒弄也沒有任何的益處。
那些人見金光箭已經結束,而國師身後的屏障也全部解開,急忙跑出來,将薛景和國師的屍首全都護送離開。
酒弄并沒有任何反應。
将離去之前,薛景紅着眼睛,扭過頭來,惡狠狠地對酒弄放下狠話:“下次再見你,我定取你性命,為他報仇!”
酒弄像聽見,又像根本沒在意。
他那般無所謂的态度,更叫薛景火大至極,最後硬是被屬下拉扯着才勉強拉走。
嘈雜的凡人離去之後,酒弄才看向桑離。
桑離那麼嬌弱的骷髅,根本忍不了這種疼痛過後又渾身沸騰的感覺。
在酒弄分神的那會兒,桑離甚至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咬得滿嘴是血,又疼得眼淚亂掉。
酒弄望他一眼,把桑離口中的手拿下來:“别咬。”
“哥哥,好疼!”隐約好像聽見那些人離去的聲音,桑離勉強凝起幾分意識看過去,又很快被疼痛拉了回來,他想到自己這次并沒有赢到什麼,連心髒都……
桑離啞聲抱怨:“我的心髒都掉到地上了!還是兩次!”
他懷疑自己心髒都被摔碎了!
而且他的心髒那麼紮手,還疼,還不舒服,等真把心髒移回身體裡,不得更加難受了?
桑離不自覺又向酒弄詢問:“哥哥,我心髒是不是不能要了?”
“可以要。”酒弄說,“你不喜歡?”
桑離欲搖又止:“心髒硌得我手好痛。”
酒弄明知道桑離說的是實話,卻又故意曲解意思,評價道:“矯情。”
“才不是。”桑離弱弱說道,“真的好痛,哥哥我的手都這麼疼!”
桑離展開手掌心,無辜地看着酒弄,在試圖證明自己的手真的好疼。
隻是沒想到下一秒,酒弄就擡起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桑離愣住了,疑惑地看向酒弄。
“還疼嗎?”酒弄注意到他的視線,淡聲問道。
桑離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已經不疼了,手上火辣辣的感覺也沒了,反而像貼到了冰涼的石頭上似的很舒服,連帶着體内沸騰的血液好像也緩和下來了,整個人舒服了好多。
“不疼了,哥哥好厲害啊。”桑離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還好有哥哥在!”
酒弄阖了阖眼,收起手,接着擡手一招,在地上的心髒就落到酒弄的手中。
桑離一瞧,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擋到酒弄掌心上:“哥哥别接!”
他反應比腦子轉得都快,待回過神來,自己的手已經抓到了酒弄的手指,這時他才注意到,那心髒并沒有直接落到酒弄的手中,而是在半空中虛浮着。
桑離松了口氣:“還好哥哥沒接,不然哥哥也要被那東西紮一遍了。”
酒弄很意外桑離會沖上來,明明方才還在地上坐着,下一秒卻急着沖上來,竟是想護着他,不讓他遭刺?
酒弄奇怪地問他:“你不怕又被刺到嗎?”
桑離“啊?”了一聲,好像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哥哥也不應該被刺到啊。”
他隻是本能地想要護住哥哥罷了。
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是他最喜歡的人,他就算失去了心髒,也不會忘記這一事實。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間到底在想什麼,不過結果他也很滿意。
自己沒被刺到,哥哥也沒有被刺到,不是很好嗎?
“本座自然不會被刺。”酒弄提醒他,“本座自有辦法。”
桑離不以為然:“我當然知道哥哥厲害,哥哥現在就沒有被刺到。”
他隻是……
“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我喜歡哥哥,想護着哥哥,哥哥有危險,我想去阻止,這是我的本能行為,我也沒有辦法控制的。哥哥,我沒有辦法呀。”
酒弄望着他,眼底情緒複雜:“為何呢?”
為何想護着他?
酒弄知曉桑離是他的情劫,所以酒弄心中對桑離的感情并非一般。
但桑離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