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
有這事?
護法看向桑離,又怕目光落得太久引酒弄誤會,隻看清了臉便急忙移開目光,細細回想了一遍,卻還是想不起來這事:“敢問……是什麼時候的事?”
桑離想了會兒,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我是做夢夢到的。”
護法:“……”
酒弄:“……”
酒弄好像抓住了什麼:“你做夢夢到他了?”
護法心一跳,緊張地彎下了背。
桑離說:“沒啊,但是我夢到了薛景。”
酒弄聽着神情可算不上高興:“你夢到了他?”
“對啊,夢裡我不知道怎麼的沒了骨頭,一擡頭就看到他了,他問我骨頭怎麼沒了,我說哥哥借走了。”
酒弄:“本座找你借骨頭?”
“嗯。”桑離說,“是護法找我借的,我還和薛景說護法人很好,但是薛景不知道為什麼硬是說你們是壞人,要幫我搶回骨頭。我追不上他,就坐在那嘀咕說你們人真的很好,還願意幫我收着魂燈呢。”
桑離還抱着那一盞魂燈,聰明地問:“這個就是魂燈吧?”
依桑離那沒見識的樣子,他不應該知道什麼是魂燈,而且一直在酒弄身邊的魂燈也明顯就是桑離的。
魂燈的所在,就說明兩人可能真的見過面。
又或許不隻……
“對了,薛景還在夢裡說他叫什麼……湛離子的,這又是誰啊?”
酒弄臉色微微一繃。
他目光掃過護法,護法心領神會:“屬下定馬上去徹查此事。”
“所以哥哥,我真的隻是做夢夢到了,而且我還沒夢到護法長什麼樣呢,隻是覺得他有點眼熟,我真的見過他嗎?”
“大抵是見過的。”酒弄說道,“在很久以前,你還是妖神的時候。”
桑離“唔”了一聲,在是妖神的那段記憶桑離完全沒有,他僅從這些許的事中,大概推測出自己以前可能還和酒弄認識的。
而且……
“那哥哥,我是不是給哥哥吃過了?”
護法:“……”
感覺到酒弄的眼神掃過來,護法恨不得瞬間消失在山洞裡,他又緊急開口:“屬下……屬下先告退了。”
接着連等酒弄應聲都來不及,趕緊就退出去。
人一走,山洞裡隻剩下桑離和酒弄兩個人。
桑離還追問着酒弄:“我炖湯的滋味好不好喝?”
酒弄:“……”
酒弄按一按眉心:“本座也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是在什麼時間段,自己和桑離竟有這樣的糾葛。
桑離想了想,想出來了:“我記得那個湛離子還說,他把哥哥你打傷了,所以後來聽到我說的那些還懊惱沒有馬上結果了哥哥……哥哥,你是什麼時候被薛景打傷了的?”
酒弄和湛離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一個是需要多世輪回磨煉的人皇,一個是差一些境升的妖神,兩人不過互相利用的關系,再加上覺醒後的湛離子确實很強,酒弄才願意和他交手。
在幾百年來的交手中,負傷也是常有的事。
酒弄聽着桑離說的話,又問道:“湛離子在你夢中又如何?他有負傷?”
“并未。”桑離說,“他看起來挺健康的,很能動彈,一跑就沒影了。”
酒弄排除掉自己尚記得的那幾次交手,便想起來有一次交手十分模糊不堪。
那便是這次封印解除之前的事了。
因為這次的封印,酒弄将自己的魔魂全部散去,回來的魔魂中有一縷幾乎完全破碎,花了好長時間才恢複到現在的狀态,但是相關的記憶尚未恢複。
也是這一縷魔魂,守在桑離的身邊,直到被凡人打散。
這一縷魔魂到底記得什麼?
他護着桑離,難道是為了酒弄的未來?
魔魂難道知曉,這桑離是酒弄的情劫,亦是湛離子的情劫?
如今想來疑點重重,酒弄覺得必須盡快将魔魂修補完全。
他對桑離道:“接下來做夢,不論夢到何事,都要告訴本座。”
桑離似懂非懂:“我做的夢對哥哥是有幫助的嗎?”
酒弄“嗯”了一聲,“對你要尋找的魔魂也有幫助。”
桑離眼睛猛亮起來:“那好!”
他一定要盡快讓哥哥恢複記憶!
酒弄又把護法叫了進來,吩咐他回去的時候不僅要查當年的事,還要查修補魔魂的術法。
說着,酒弄頓了一下,問護法:“我這次被封印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護法正欲開口,話到了嘴邊,卻陡然發覺腦海裡像被設下了什麼屏障,關于這次的事情,居然想不起來分毫,他臉色凝重:“大人,屬下……想不起來了!”
酒弄心道果然,又對他道:“将露釀酒全部采好,收封,将千年樹砍下,用魔禁之術封印,不得啟動。”
護法一聽,瞪大了眼睛,這露釀酒不是酒弄最愛之物嗎?将其封印,恐怕不隻魔劫動蕩,連上頭都要下來問情況了。
酒弄不以為然:“倘若上頭有人下來,你就告訴他們,若無一物交換,不可外送。”
護法沉默幾秒,點頭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