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黑尾鐵朗害的!
這個認知産生的一瞬間,二階堂蒼真覺得自己瘦弱的身體被注入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他的小腦瓜子飛速運轉,現在是在頂樓,聽聲音附近也不像有别人,如果他在這裡對黑尾鐵朗做點什麼,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而且就算黑尾鐵朗說出去,多半也不會有人相信。
畢竟他就是一個剛剛轉來大城市的瘦弱可憐的鄉下男高中生,不會有人相信他有膽子對身高一米八幾還頂着不良學生頭的黑尾鐵朗做出什麼惡劣的舉動。
也就是說,這是絕佳的機會了!
隻要趁此機會給黑尾鐵朗立立規矩,讓黑尾鐵朗意識到他可不是好欺負的軟腳蝦,這樣一來,不僅是今天,之後的數不清多少天,他也可以過好日子了!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現在有腎上腺素的加持,他完全可以和黑尾鐵朗抗衡了!
試圖回到原本生活的期待蒙蔽了二階堂蒼真那雙視力絕佳但向來看不清人心的雙眼,以至于他根本沒有準确評估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他隻是低呵一聲,然後睜着那雙要哭不哭的泡泡眼,叫嚣着“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就沖着黑尾鐵朗撲過去了。
黑尾鐵朗表情純潔而和善,看見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的時候,他順勢就躺下去了。
大概誤以為這是革/命成功的第一步,少年的泡泡眼亮了一瞬,很快氣勢洶洶地騎在他身上,雙手并用沖他一頓輸出。
“讓你吓我!混蛋!我真的忍你兩天了!你别看我是鄉下來的,我哥哥可疼我了,我過去八年都沒吃過這兩天這麼多的苦!”
搗鼓半天,二階堂蒼真先因為精力告罄而氣喘籲籲了。氧氣進入肺部的時間裡,他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為什麼這混蛋抓他的手抓得這麼死!
仔細一回想自己剛剛折騰出來的動靜,二階堂蒼真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的。
好像自己的語言的殺傷力和這個社交恐怖分子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而拳頭,[哔——]!怎麼一個都沒打上!
就在二階堂蒼真為自己剛剛的表現而失望悔恨的時候,笑眯眯的黑尾鐵朗給了他最為緻命的一擊。
“看不出來,二階堂君其實很會撒嬌呢~”
于是可憐的“二階堂君”那精彩的變幻莫測的臉色終于定格在了讓人看了很想落淚的慘白上。
被、被可惡的東京人羞辱了……
二階堂蒼真被羞辱得動彈不得,隻是唇瓣顫抖着,視線也跟着眼眶裡含着的淚水在地震。
他攥緊拳頭,默默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能哭,千萬不能哭。一定會被嘲笑、被拍照、被昭告全世界的,這個可惡的社交恐怖分子混球一定做得出這種事情的……
但是真的好難忍耐!
腦袋好痛,剛剛用便當和午睡好不容易補充進來的能量也消耗殆盡了。不過十分鐘的事情,他的身體健康和精神狀況都變得千瘡百孔了啊!這讓他還怎麼忍耐!
二階堂蒼真崩潰,二階堂蒼真根本無法忍耐,二階堂蒼真可憐巴巴地哭作一團,用崩潰又顫抖的聲音放狠話,“我一定要讓我哥哥把你釘牆上!嗚嗚嗚我明天就去練拉弓我把你釘牆上!”
真看見男生哭出來,黑尾鐵朗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玩脫了。他低低地“啊哦”一聲,先是道歉,緊跟着拿出紙巾幫人擦眼淚,最後他從身旁的口袋裡取出一盒草莓大福遞過去,“别哭了,真的對不起,我教你做飯吧。”
教我做飯?
二階堂蒼真收放自如,果然不哭了。他抹抹眼睛,可憐巴巴地問:“真的嗎?”
“真的啊,我告訴你兩個萬能的訣竅。”
剛哭過的還紅着的眼睛又亮起來了,黑尾鐵朗很受用,于是清了清嗓子,豎起一根手指,“第一點,加調味料的時候少量多次,一邊加一邊嘗。”
話音落下,又豎起第二根手指,“開小火。”
二階堂蒼真沉默了。
好像還是在戲弄我,果然還是應該把他釘牆上!
雖然草莓大福的香氣很大程度上讓人放松了警惕,但因為面對着的是黑尾鐵朗,二階堂蒼真仍舊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他心說黑尾鐵朗還是太壞了,想要直接離開,剛一起身,又被輕輕松松拽了回去。
黑尾鐵朗一把抓住男生的手腕,“你覺得我在騙你?這樣吧,之後我現場教學,好了吧?不要生氣了。”
二階堂蒼真冷哼一聲,“之後再說吧,現在松手,我要走了。”
“不是……”話到了嘴邊又卡住了,黑尾鐵朗迎上男生困惑的視線,另辟蹊徑,換了個他覺得更合适的借口留人。
“那盒大福裡面有兩個,你一個,我一個。”
二階堂蒼真倒吸一口涼氣,簡直目眦欲裂,可惡的、吝啬的東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