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淩的人一巴掌剛要報複回去,媌兒一把抱住了胳膊,“您跟咪咪動粗,會丢臉的。”
小畜生先打人的,我給它點厲害瞧瞧。
叫花咪不心足,還咪咪的,我看你都把它慣成祖宗了。
卿烻抄起花咪的兩隻腿舉高高,“睜大你的貓眼看看我是誰,恩将仇報的臭東西。”
媌兒有點小看不起地說:“挺大人了還跟喵咪斤斤計較,俗話說宰相肚裡還能撐船呢。”
卿烻把貓往籃子裡一丢,還怪上我了,才幾個月不見,就忘記主人的味兒了,難道不該扁它嗎?
“我問你,陸公子到哪兒去了?”
吳媌是璀璨皇後的貼身侍女,對于發生在娘娘身邊的一切應該了如指掌。
不知道,又沒有讓我給你看着人。
媌兒手拿把攥地說:“我們娘娘指定知曉。”
卿烻虛晃一招,在小姑娘頭上罩五指山。
“頭号親随這麼不好用,明兒我提醒娘娘早點把你嫁人完事。”
媌兒一聽就哭了起來,“殿下要是說了,我就死給你們看。”
我靠!不禁逗,你的深宮沒有怨,盡是皇後娘娘帶給你的無限福氣。
“不嫁就不嫁麼,幹嘛哭哭啼啼的。我要是你的話,給個東床快婿我美得上天——”
扁焖提着食盒埋首而來,聽到卿烻講的後半句,大吃一驚地刹住了腳步。
卿烻看着扁焖一指吳媌,“我隻是打個比方,你可别想歪了。”
“我做了幾樣點心,送來給你嘗嘗。”扁焖把食盒擱到他手裡,轉身要走。
“我想吃什麼沒有,禦膳房的大廚都跟了來,你非得費那個工夫兒,純粹是閑得長草。”卿烻褒貶着,卻伸手打開了盒子蓋,拈了一塊桂花軟糕往嘴裡放,還品着滋味說,“媌兒,賞個臉,嘗嘗吧,吃了保你青春永駐。”
媌兒打量着扁焖的後影,心生警惕,問道:“你是何人,亂闖娘娘的行宮?”
卿烻把提盒怼在她懷裡,“快跟你的咪咪曬太陽去,他可是皇後請來的貴客。”
啊,娘娘的客人我都認識,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呢?四十多歲的年紀,長得尖嘴猴腮,又滿身的油煙子味,要多污·穢有多髒。
“不行,再尊貴的客人也得沐浴更衣以後才能得到娘娘的召見。”
“縣官不如現管,”卿烻推了扁焖一把,“廚師傅,聽話,去湯鍋上把自己洗刷幹淨再來。”
媌兒一手抱着盛貓的籃子,一手摟着提盒,哼哼地說:“沒見過這樣兒不守規矩的人。”
什麼規矩,你就說他長得奇醜無比不就完了。
“小丫頭子,再說嘴,回頭大師傅去皇後娘娘那裡告你狀。”
小姑娘仍舊往扁焖身前擠,“不合理的事情就得管管。”
卿烻在扁焖面前十指亂抓,“真容給媌兒姑娘露出來,不然把她吓壞了夜裡撒癔症,你可就有官司了。”
還穿惡心人的行頭到處招搖,怕大家不知道你有重擔在身是麼?
扁焖往後退了幾步,“我這就去沐浴更衣。”
“我到門口等你。”
卿烻在門外百無聊賴地想東想西,直到裡面的人煥然一新地出來,他才有了精神。英俊儒雅的年輕公子,淺藍色衣衫,攔腰系着一根米白的絲縧,腳蹬高幫長靴。
“大殿下早如此這麼打扮,還能叫小丫頭給攆出來,那就奇了怪了。”
“剛才的點心你吃得可順口?”
隻嘗了一塊,根本沒來得及回味無窮,淨想着跟媌兒鬥智鬥勇啦。
“好吃呀,禦膳房的首席面點大師也沒你手藝高超。”
“先吃點墊墊底,在宴會上空腹用餐肯定會不舒服。”
不給對方揣摩回避的機會,卿烻直言不諱地問:“太子幹什麼去了?”
陸擇洲又玩消失術,唯獨不通知我,我卻堅信你知道事情的緣由。
“對不起,擇洲患有石化症我自始至終都一清二楚。”陸澤川的表情很認真,“你那會兒小,不見得能接受這種殘酷的事情。”
卿烻急躁得冒汗,别扯得太遠,近水樓台的月亮已經在碧波中蕩漾。
簡明扼要,搞懂理念。卿烻窮追不舍,“兜圈子令人憎恨。”
“他很快就進門了。”
一錘落地,劍拔弩張的氣氛結束了。
璀璨皇後正在房中給皇帝繡一隻香囊,忽聽媌兒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娘娘,連日沒有消息的大殿下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