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永島聲音,阮雪舟慢慢轉過身來,勉強擠出一個笑來:“阿臨,好巧,你也下班啊。”
永島臨又問了一遍,聲音不大卻透着危險的氣息:“誠司是誰?”
“誠司就是,上田誠司……”阮雪舟解釋,“事務所新出道的團Anubis裡面那個上田,隻是後輩而已……”
永島點點頭:“哦,Anubis那個小愛豆啊。”
阮雪舟剛松了口氣,永島就切入了正題,說:“你不是說今晚還要陪Anubis排演嗎?”
“那個……”
永島直接攤牌了,故意說:“诶,我怎麼剛才在大樓裡遇到Anubis的兩個人,他們正要溜去吃壽司呢,你不去抓他們回來嗎?”
阮雪舟即刻道歉:“阿臨,對不起,我錯了。”
永島玩味地看着他,嘴裡仍道:“你這個大前輩,是光杆司令嗎?沒管好底下的人啊,該怎麼罰他們呢?”
阮雪舟一聽就知道他在指桑罵槐,表面說的是要罰别人,其實是在問他挨罰的态度。
“你想怎麼罰就怎麼罰……”
永島臨停止陰陽怪氣,往前逼近了一步:“躲我是吧?在電梯那裡看見我就跑?這三天都是騙我的?”
“不不,隻有今天一次,前兩天都是真的去工作。”阮雪舟往後退,“啊,一次也是錯!騙人不分次數和目的,阿臨,對不起。”
看他再往後退就要踩空台階掉下去了,永島臨趕快伸手攬了下他的腰。
阮雪舟站穩後便撥開了他的手,小聲說:“還在外面。”
“沒别人。”永島臨的目光不悅地掃視過車庫,又落回到阮雪舟臉上,“你躲我幹嘛?”
阮雪舟拉了拉他衣袖:“我們回去說,别在這裡。”
永島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把他打橫抱起來往下走到自己的車邊,打開副駕駛的門把他扔了進去,而後自己一言不發從另一邊上來發動了車子,整個過程中臉色和此時的天色一樣陰沉。
剛出車庫的門沒有多久,豆大的雨滴就從天空中砸到了車上,發出不規律的響亮聲音,夏末的雨越下越大,車窗玻璃很快就花得看不清外面位置。
阮雪舟說:“阿臨,别生氣了,雨太大了,我們回去吧。”
永島臨開了雨刷,目不斜視望着前面的路,沒有理會他。
等他又開了一段路,天色更暗了,阮雪舟已經辨别不了方位:“你要去哪?”
永島臨冷冷地說:“開車時不要打擾,你駕照怎麼考的。”
永島臨其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因為阮雪舟也不像幹出了什麼出軌偷人之類原則性大問題的樣子,再看到他認錯态度良好,更沒脾氣了。隻是既然抓到了這麼個機會,他就要借題發揮一番,不然阮雪舟以後什麼大事小情都瞞着他不說就不好了。
車子在沉默中又開了好一段路才停下來,天已經黑了,阮雪舟借着路燈的光線從雨刷擺動着的前擋風玻璃往外看,隻能看到黝黑空曠的公路,除了他們幾乎沒有車輛通過,路旁有看不到盡頭的高大杉木林,仿佛是個有些偏僻的位置,辨别不了是哪裡。
永島終于開口:“你打算怎麼讓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