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一對裝作無事發生過的狗夫妻了。”
阮雪舟笑了出來,止住笑後說:“我不想折騰他,可這就是很矛盾的一件事。他即便這樣折磨自己也要繼續嚴防死守,那麼那件事一定很重要。我沒辦法假裝沒發現過這個破綻。”
“感情潔癖,很正常。”麻裡子也忍不住猜了起來,“賭馬輸了?炒股賠錢了?死了的前任又複活了?……哎,他不會以前是你的私生飯吧?”
阮雪舟扭臉看她,笑道:“你怎麼比我猜的還離譜。”
“我亂說的。”麻裡子咯咯地笑,“你猜的什麼?”
阮雪舟想了想,說:“隐瞞婚史啊,有私生子啊……之類的。”
麻裡子笑得捶桌:“拍成電視劇,到時收視率估計比《手術時刻》高。”
作别了麻裡子,阮雪舟回到富士台附近的公寓裡,翻出手機看了看,永島催他回家的消息積攢了許多條。
阮雪舟直接拉到最後一條,永島發的是:“回家吧,不要這樣冷暴力我好不好。”
冷暴力三個字看在阮雪舟眼裡十分刺眼,心道怎麼這種大帽子都給他扣上了,不悅地低頭打字:“我不想回去。”
發出這條之後,他便把手機關了機,洗澡上床後很快就睡着了。
永島臨握着收不到回複的手機,坐在滿桌子菜前,面無表情地看着它們一點一點冷下去。
他給冷掉的菜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阮雪舟:“你不回來吃飯,我就倒掉了。”
沒有回複。
這一晚上不知發了多少消息過去,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手機被丢在桌角後不久,突然震動了一下,永島臨驚喜地看過去,發消息的卻不是他惦記着的那個人,而是林風。
林風發消息過來是叫他一道打遊戲,自打永島告訴他自己和阮雪舟交往之後,兩人雖然還是朋友,但林風仿佛知道熱戀期的人沒空遊戲似的,這種邀約也是久違了。
永島沒什麼遊戲的心情,陪着玩了幾局,輸多赢少,心裡有些煩躁,問:“你怎麼這時候想起找我了?”
“那不是阮阮有個新劇的報知嗎?”林風退了遊戲,邊刷推特邊和永島電話聊着天,“我心想人家要準備拍電視劇的事,你肯定獨守空房,閑着也是閑着,拉來湊個數。”
林風再怎麼說也飯過阮雪舟十幾年,即便已經從偶像那裡畢業,也接受了好友和自己從前愛豆在交往的現實,永島臨也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多提和阮雪舟的私事。
沒想到林風自己倒是大大方方。
永島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我和他最近在冷戰。”
林風立刻道:“不用問了肯定是你的錯。”
永島哭笑不得:“我就知道,你隻會替他說話。”
“那沒辦法。”林風揶揄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我現在看你就類似于老丈人看女婿。”
永島臨:“……”
林風笑道:“行了,跟你開玩笑的,因為什麼吵架了啊,說出來讓我笑話笑話。”
永島把最近發生的事情撿要緊的說了說,又道:“但以前的事,我實在是不能告訴他。”
林風倒吸氣:“别的事也就算了,這節骨眼上你坦白從寬你是粉絲?那不自殺式襲擊嗎,聽起來就像stk一樣,你為了圓這個謊肯定還掩飾過很多吧,他絕對會想岔,覺得你之前全都是在跟他做戲。就算哪天要交代也得挑個好時機,等感情穩定點再考慮吧。”
“就是這樣啊,所以我還能怎麼辦。”永島悶悶不樂,“阮雪舟的信任就像豌豆公主一樣。說白了,他還是沒有那麼喜歡我啊。”
“倒也不用上升到這種地步。”林風一邊腹诽着這是兩個小學生在談戀愛嗎,阮雪舟私底下竟然這麼有趣,一邊和永島聊着,“你總是覺得,你喜歡他,他就一定得喜歡你,而且隻是有回應還不夠,歸根結底,你還是希望他的喜歡能和你的喜歡一樣多,痛苦就是從這上面來的。”
永島臨險些被他繞進去,片刻後才苦笑道:“可是,我是他男朋友啊。”
他喜歡阮雪舟,也為他付出過許多,讓步過許多。最喜歡的人就在身邊,若說一點都不希望能得到他對等的愛,那這無欲無求的豈不成了泥胎木偶了。
林風想了想,吮唇道:“也對,不付出的時候可能還好,既然付出了,想要的自然會變多,這才是人啊——但很難呐,有可能他永遠都沒辦法像你喜歡他一樣喜歡你,其實就算是普通情侶,感情完全對等的又有多少呢,想開點吧。”
永島被他這樣打擊着,仍然頑強地說:“就算那樣我也不會放棄的。”
這種精神,某種意義上林風是有點佩服的,回他道:“這不結了?那還在這别扭什麼,繼續哄人去吧,多哄哄比什麼都實在。”
永島“嗯”了一聲,林風便知道這天差不多聊了到頭,他終于可以解放去看Kiss22的演唱會DVD了,順口宣傳道:“Kiss22專輯要伐?我買多了。讓少女愛豆治愈一下你受傷的……”
永島笑着打斷:“你還是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