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麼?”永島臨壞心眼地捏了捏他的紅耳尖,“你怎麼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毛頭小夥子,耳朵最誠實,稍微一撩撥就紅了。”
阮雪舟想了想,如果和皆川照懵懵懂懂的少年事不算數的話,他的确是第一次真正談戀愛啊。
不過這麼好的氣氛裡,要是突然提皆川也太掃興了。
他把話吞回去,踮腳在永島臨唇上又親了一下,說:“難道隻有耳朵誠實嗎?”
他難得這麼主動,永島便也隻顧着确認“别的地方誠不誠實”去了。
結束的時候阮雪舟被揉搓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想不通他這個躺着的人為什麼比出力氣的人的人還累,悶聲問永島:“你都不會累的嗎?”
永島半坐在床頭,低頭笑了笑:“對我來說就像充電一樣,你不懂吧。”
“體能差别真的有那麼大嗎。”阮雪舟枕在自己手臂上,納悶中帶着點不甘,“我當年也是可以連着開演唱會跳整場的啊。”
“這兩件事怎麼能一樣。别想了,你就是個要人伺候的。”永島心中好笑,“還是讓不嫌累的人多出力吧。”
阮雪舟翻身去抓自己丢在床邊的睡衣,永島替他取過來,一邊幫他穿睡衣,一邊說起白天律子的事:“今天我媽媽居然問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在想要不要早一點告訴她我們的關系,你的意思呢?”
看到阮雪舟坐在母親身旁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有一種沖動,想要告訴母親,現在除了她之外,世上又有了一個關心自己的人。
阮雪舟沉吟片刻,說:“還是先不提了吧,律子阿姨才剛做完手術呢。”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永島臨的打算本也是以後等母親完全康複了,再找機會徐徐地說。但聽到阮雪舟的回答,他還是有些許不甘心,說:“我覺得她好像挺喜歡你的。”
阮雪舟笑了一下,永島律子對他是有好感,有一點長輩對小輩的愛護,更多的是觀衆對藝人的喜歡。
倘若知道這個藝人招惹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那可就不一定是什麼态度了。
他後來又在見習的間隙去看望過永島律子數次,聽她講過一些永島臨小時候的趣事。但即使抛開這些,永島律子也是個見識廣泛又很和藹的女性,相處起來很愉快,出院前還說在病床上躺着真沒意思,想要給阮雪舟織一副毛線手套。
他很珍惜這種來自女性長輩的善意,并不想這麼快就讓永島律子覺得他隻是為了永島臨在刻意讨好她。
就像永島臨承認他所做的一切目的性很強時一樣,得知他從一開始就不是格外包容的朋友,始終都是為了追他,阮雪舟雖然還是會感動,但味道變了,是另外一個方向的事了。
阮雪舟向永島搖了搖頭,說:“這是兩碼事……還是先算了,以後再看情況慢慢來吧。”
永島微微失望地點了點頭,套上來時的衣服。阮雪舟送他到玄關,把行李箱的拉杆遞到他手心裡。
永島忽然有點想問,你是不是并不願意和我一起面對父母将來可能會施加的壓力,甚至從來沒有考慮過跟我的将來呢?
但最終隻是揉了一把他軟軟的頭發,道了句“じゃね”便離開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