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院裡就發布了比賽相關通知,但我卻是今天才看到。比賽安排在下午兩點半,球員們用完餐還有時間準備,不至于立馬上場。
用餐時,伍安問:“你緊張嗎?”
羅維:“有一點。”
“洲聯都踢過,你緊張這個?”伍安不解,轉而又道,“放輕松,沒問題的。超常發揮那都是留給世界賽的。”
羅維“嗯”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被伍安的話安慰到。但我覺得伍安說的很在理,這個比賽就和羅維之前說的草根賽差不多……都是業餘愛好者自發的比賽,以他現在的實力和整支球隊的配合度來說,赢的概率非常大。
傑倫作為會長,下午同樣有的忙活,所以用完餐他就和羅維先一步去體育館。我和伍安稍微晚點,但還是選到了兩個靠前的位置。
場上一個球員都沒有,學生會還在做最後的場地檢查。我拿出手機,還是給羅維發了條安慰短信,希望還不晚。
[cake:盡力就好了,别緊張。輸赢都是正常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場内的觀衆也越來越多,不止是學生,老師也來了很多。兩點整肯尼爾高中的球隊率先入場,緊接着才是羅維他們。
從上場開始,體育館就非常熱鬧。二十分鐘的熱身後,裁判往中間一站,做了個手勢,緊接着羅維和另一隊隊長便小跑着過去。
他們聚在一起說了兩三分鐘,然後各自回隊伍把隊員帶到中場,與對方球員挨個握手、前往站位。
在歡呼聲中,裁判放下球往後退,吹響了正式開賽的哨音。
搶到球羅維他們立馬組織進攻,羅維作為中場過渡,一直平安将球帶過半場,眼見攔截的人太多,他便把球傳給了邊鋒,然後在側邊跟進。
伍安“啧”了一聲,“要踢這麼穩嗎。他明明可以過的啊。”
我也覺得……把羅維放在中場,這打法太過穩健了。但我也能大概猜到布奇老師的想法——如果肯尼爾也有球技精湛的隊員,那有羅維在中場防守,也能稍微放心些。
他應該不會再走神了吧……
很顯然我的擔心是多慮的,他非常靈活,在中圈前接到了隊友傳來的球,而他的對手大概以為這個位置離球門太遠,構不成威脅,所以也沒怎麼去封堵他。
但是看過酋聯比賽的人應該都知道,對他來說,半場就是射程。所以這次棄防的結果就是被羅維抓住機會率先拿下一分。
守門員還沒反應過來,觀衆卻已經發出驚呼了。而羅維他們對這一球的慶祝很短暫,擊了掌又回到原位。
那球之後,半場便有人防着了,而羅維又是中場,不能全然不顧和後衛的配合一味進攻,所以上半場打的相對平和。
中場休息時布奇老師集合球隊,站在他們中間說話,之後又把羅維單獨拉出去說悄悄話。
半場看下來,肯尼爾那邊沒有威脅太大的隊員,完全可以把羅維換回前鋒盡快得分結束比賽。我和伍安都能看出來的事實,布奇老師當然也能,下半場開賽時羅維就已經站在前鋒的位置上了。
現在就像是在複刻周五那天的情形……在沒有把握進球的情況下,隊友拿到球都會默契傳給羅維,而隻要球到他腳下,就沒有被截斷這一說。
結果我們毫無疑問地赢了。在得到的五分裡,羅維一個人占了三分。
裁判叫停後,雙方仍然友好地握手交流,學生會的校報記者也在這時候去場上做采訪。友誼賽的目的更多是為了切磋技術,沒有設置獎項,而在沒有勝利者作為比對的情況下,輸這件事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球員們都離開後,觀衆席才漸漸冷清下來。出體育館又走了一段路我收到了羅維的消息,他這次發了個語音條,雖然錄進了很多雜音,但他的聲音還是很清晰。
“好的,我不緊張。但是現在回好像有點晚了,不介意吧?我現在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待會兒說好不好。”
這個話題不就結束了嗎,待會兒還有什麼好說的……但我總不會回“不可以,我待會兒不想聊”。
[cake:好的,那你先忙着。]
[L:好。]
伍安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但我沒聽清楚,他保持着原速前進,很顯然沒打算重新說一遍。
球賽隻是對消了我們住宿生的下午課時間,并不代表晚上的活動也不用參加。我一點吃的午餐,現在隻過去了四個小時,根本不覺得餓,便和伍安分開獨自前往自習室。
我選的這幾門課都是學期作業,平常不會上交檢查,隻在聖誕節前上交。所以我慢慢寫也來得及,但邊學邊處理總是好的,堆到半期事情會更多。
……
光是數學這一門就花了我近三個小時,剩下幾門隻能帶回寝室。
臨近自習室關閉,我身邊的同學一個接一個離開,但我太累了,一站起來腦袋就開始暈,沒辦法又在位置趴了很久。不止是腦袋疼。我眼睛也好疼。今天出門還沒帶眼藥水……
好累啊。要是我也今年畢業多好……
待頭暈稍微好轉一些我才離開,也是在出大門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羅維的“待會說”,于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消息是幾分鐘前的。
[L:你回寝室了嗎?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