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平常,一句關心我可能不會記太久,但這條消息來時我偏偏是在疲憊無比的邊緣……雖然知道羅維無心趕巧,但我還是有些開心……又或者說是觸動。
[cake:剛出自習室,正準備回去,謝謝你。]
[L:沒什麼好謝的,我們之間就不要在意那麼多了。]
平常和伍安他們我也很少說謝,但可能對羅維還是沒那麼熟悉,下意識就說出來了。
[cake:好。]
我收了手機邊欣賞夜景邊往回走,忽然覺得也沒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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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一如既往迅速,周一下午才比的賽,采訪專欄周二就被挂上校園快報了,這其中還有幾張傑倫和羅維的單人照。
每一張都很好看,我通通都存下來了。
這幾張裡面,羅維的有一張照片拍的尤其好,除了經典笑容,還有他的發型。平常他的頭發都是自然下垂,把額頭遮得很嚴實。但這張他把頭發撩上去了,和平常的乖乖樣不同。
想着想着我沒忍住笑出來了,羅維要是知道我用“乖”這個字來形容他,會不會覺得我莫名其妙……
我趕緊打住這個想法。
往後幾天的校園生活都很平淡,平淡到我都沒有生活素材分享給“向日葵”,在信裡寫的全都是吃了什麼、幹了什麼這類小事。不過他說了不介意。
這次我聽了多諾的話,周五把後部分琴譜過了一遍,這種難度的曲子,一天練熟肯定不可能,他身為作曲人肯定更深有體會,所以也沒有過分挑刺,隻留我用了午餐,下午放我回去自由安排。
除了回家,我好像也沒什麼能安排的……我的朋友們都在學校,唯一一個在校外的羅維還在訓練,十點才下訓。
今天難得多諾這麼早放我回去,趁着還沒有被琴磨掉心氣,我試着約羅維用晚餐。隻講解知識還是覺得缺了點……
[cake:晚上下訓有時間和我一起吃晚餐嗎?沒有就下次,沒關系的。]
一個小時後他才回我。出乎意料的是他不僅答應了,還把時間提前到七點。
[L:餐館你訂嗎?還是我來。]
[cake:我來。待會兒把地址給你。]
在家無聊,除開睡覺時間我幾乎都能及時回複消息。我請客當然得我來操心這些,之後我随他的喜好訂好了餐館,也約了見面時間。
餐館在市中心,離我家有一段距離,為了避免遲到,我六點半就出門了。
路上沒有任何溝通,所以下車看見羅維已經等在餐廳入口時我非常驚訝。他穿了小禮服,全身上下都精心打理過,還抱着一束向日葵。
“……”我還穿着從多諾家出來時那件小白襯衫。早知道他穿這麼正式我也換一套了。
我剛下車羅維就迎上來把花遞給我,“路上看見花店,順手買了一束。還沒問過,你喜歡向日葵嗎?”
在羅維說出“向日葵”時,我滿腦子都是具體的人,而不是花束……
我點頭,“挺喜歡的。”
很奇怪。在他把花遞過來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們像是在約會……這個詞用在這兒太不合适了。我趕緊把這個想法扼制住,和他一起上樓。
因為我兩都是未成年,餐廳拒絕提供酒精類飲品,所以在和羅維溝通後我把配餐裡的葡萄酒換成了水果茶。
“你今天這麼早下訓?”
“休息時間其實每周都有,隻是因為平常沒人約我,所以我都默認常時下訓。”羅維笑着又說,“今天我很開心能和你一起。以後也是,你要是閑下來都可以約我,或者換我約你。”
“好。那下次再約。”
閑的話出來一趟也不錯……不過我自己也說不準這個“下次”會在什麼時候。
餐廳在30樓,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橋梁、高樓和摩天輪在燈光的映射下愈顯甯靜。餐廳裡播放着柔和的曲子,連氛圍燈是暖黃色,約會選在這地方再适合不過了,而這裡坐着的确實多半都是情侶。
羅維:“西靈頓是不是每年都有秋季義賣的?這個活動要分組嗎?”
算算時間應該就在這兩周,雖然沒出通知,但活動結束得最晚的一次也是在十月前後幾天。
“是的。要分組,因為是以班級為活動整體,所以帳篷和場地需要一部分學生收拾,剩下的學生就負責登記和出售。大概就是這些,你還有别的細節想知道嗎?”
羅維歪頭,“沒有了。”
……這個動作讓我想到了餅幹,它看鏡頭時也是這樣,把腦袋歪着,特别可愛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