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剩的都是我不喜歡的,我不想吃。
“走吧。”我把它們推到一邊。
接下來我和羅維又去看了贊助商的産品展覽,被帶到這裡的産品都是最好的一批,這些大部分也是不出售的,隻做觀賞。
賽馬快要開始時我和羅維趕回包房,手冊上有參賽馬匹的資料,大緻看過一遍後我們分别下注。我爸押了幾匹看上去強壯的馬,結局卻是全沒押對,輸的慘不忍睹。迪卡先生的運氣可比我爸好多了,押中了不少……還赢走了我爸珍藏的一瓶名酒。
我和羅維好歹也押對了一匹……
進行到正午,有工作人員給我們送了午餐過來。我一上午就隻走了幾步路,其餘時間都在房間吹空調,哪裡會覺得餓……
我扒拉兩口就飽了。為了營造一種吃了很多的錯覺,我在餐桌上坐了很久。
我爸問羅維,“你和貝恩最近相處的很好吧?”
這話讓我沒由來緊張,可能是因為心裡确實有鬼,會更敏感從而過度解讀。我總覺得我爸意有所指。
除了承認别無他法。羅維點頭,“嗯。比剛開學那時候熟悉了一點。”
迪卡夫人:“别淡了就好,常聯系。”
這下輪到我點頭,“不會的。”
為那些勝出的馬匹頒獎後是酒會時間,大家可以各自認識新面孔,結交人脈。
我和羅維也跟着大人們一塊應酬,不過我倆不喝敬酒,隻需要在提到名字時點個頭、握個手即可。
這一下午我們見了很多人,他們大多談吐幽默,見識廣泛,此時我爸也像換了個人,與在家的狀态截然不同,說着一些我不太懂的東西。
賽馬會落幕後迪卡先生邀請我和我爸去用餐,但我沒什麼精力了,而且下午份的藥還沒吃,我現在非常老實。
迪卡夫人挽上我的手,“今天折騰那麼久,你應該累了,我送你先回家吧。”
我看向我爸,“這樣可以嗎?”
我爸微微點了點頭。
“那今天你們聚,我送貝恩回去。”迪卡夫人拿走了車鑰匙,對我說:“你先去會場入口等我,我馬上過來。”
我爸想說什麼,卻被迪卡先生搶先一步,“不麻煩的,她喜歡還來不及。”
我爸頓了一會兒才說,“路上小心。”
迪卡夫人拍了拍胸口,“一定安全給你送到家。”
道别後我跟着迪卡夫人一同離開,她去車庫,我則盡快趕到入口處等她過來。
此時馬場冷清下來,大部分人已經離開了,場地空空的,一些喝醉的人聚集在一起大聲呼喊,不過并沒有人去制止他們,大家似乎都習以為常了。
入口處很擁擠,車很多,人也很多,要不是有人在指揮,估計早就亂套了。
迪卡夫人的速度很快,我剛到沒多久,她便開着車出來了。我們也在這裡堵了一會兒才到寬敞的地方。
車上放了一盒香薰,聞着像是某種花的香味。
羅維不在,迪卡夫人說話也非常直白。
“這小子真是幸運到家了。”
上次見她我和羅維還是同學,今天搖身一變成情侶。如果我和羅維能走到最後,她也會是我的媽媽……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她單獨相處,說不忐忑是假的。
“夫人有想過羅維談戀愛會找男孩子嗎?”我小心詢問。
“想過。”迪卡夫人的語氣透露着滿滿的寵溺,“倒不如說是我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人會是你。十幾歲那會兒羅維就說這輩子一定要跟你結婚,我當他小不懂事,鬧着玩呢。當時還潑了他幾瓢冷水。”
“……”
“聽卡特的意思,他也知道你們的事情了?”
我否認,“應該沒有。我還沒告訴他。”
迪卡夫人面露難色,“那确實頭疼。他要是不同意,我們帶着羅維上門再求一求。”
想象了一下,如果我爸态度強硬,場面會有點尴尬……
“我會找機會說清楚的。應該沒問題。”
這話既是在安慰迪卡夫人,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之後迪卡夫人繼續跟我說羅維,幾乎把他童年的那些不光彩的事說了個遍。說到那些特别好玩的,我兩甚至會不約而同笑出來。
……要是羅維在場,不知道會羞愧成什麼樣子。
迪卡夫人:“還有一件,你被接走之後,羅維在房裡哭了兩天,誰叫都不應。”
我腦海裡立馬就有畫面了……真是又心疼又好笑的。
短暫的車程在我們的說笑中過去了,到家後我邀請迪卡夫人進屋休息,她拒絕了,臨走時拿出一個首飾盒,裡邊放着一條珍珠手鍊,跟馬場上展示的那條維納斯之淚很像,珠身在自然光下泛着銀藍光。
“正式的見面禮。寶貝,任何事,如果你信得過我,都可以告訴我。”說完她探出車窗,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再見。希望你的病好些了。”
我同樣給了一個送别吻,“夫人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