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注意事況沒多久迪卡夫人就離開了,漫漫長夜,隻剩我和羅維。
我:“你的比賽怎麼樣了?會是冠軍嗎?”
“還有最後三場。”羅維點頭,“會。”
“羅維,”我忽然叫他,“盡全力踢球的同時,也記得好好保護自己。”
因為他,我對足球的興趣大了不少,在家也會補充足球各類知識,這讓我感覺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了許多。賽場上受傷是家常便飯,但有些球員受傷後一輩子都回不到賽場。
我很怕。
羅維用臉輕輕蹭我的手,“我會的。”
他隻需要用一個眼神就能讓我心跳加速,平常我都會盡量避免與他對視,不過這次我沒再移開目光,“你真的很厲害。”
羅維眉毛一彎,露出一個略顯青澀的笑容,應該算是腼腆收下了我的誇獎?
我有種想跟他徹夜長談的沖動,畢竟過幾天就不容易再見了。
我:“如果沒有突發情況,你本來想帶我去哪兒?”
羅維想了想,“很多地方,海邊、森林、小鎮都好。不過隻要是跟你一起,去哪兒都行。”
說這話時他語氣中的開心是從内裡透露出來的,我從他眼裡看到了清晰的自己……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他的眼睛了。
羅維貼着我額頭,手不停揉我的臉,“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我剛才做什麼了……?好像什麼都沒有吧。
病房裡很安靜,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因為這句話跳的更快了。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好回誇一句“你也是”。他愣了一瞬,那個笑看起來像是不可置信,不過也隻有一會兒,他立馬收斂了。
後來我們又聊了很多,聊自己喜歡的地域,國家,城市,……直到月色漸深,我漸漸有了些困意,也許我的聲音聽起來太過疲憊,羅維終止了對話,在我額間落下一吻,“晚安。放心睡吧,我一直在的。”
羅維的話總是很讓人安心……我甚至連“晚安”都沒說出口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卡特的電話吵醒的,他問我需不需要什麼東西,他馬上到醫院。回複完卡特以後我也睡不着了,四處找羅維的身影,最後果然在那張沙發上找到他了。就連睡着時他也皺着眉,哪怕把身子蜷了一部分,那張毛毯還是不能把他完全蓋住。
我把自己的被子抱過來搭在他身上,用手隔空描摹他的臉。
真是花一樣的年紀。
在等待卡特來的時間裡,我就這樣守着他,看着他将最放松的樣子露在我面前,仿佛怎麼也看不夠似的。直到敲門聲響起,我才慢慢走過去給卡特開門,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頭發也有些淩亂。
我:“辛苦你趕過來了。”
“大概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卡特擺手,可能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了,他轉而問,“羅維人不在這裡嗎?”
也不知道羅維是什麼時候醒的,聽到卡特的話,他立馬就從沙發上坐起來,“諾裡斯先生早,我在這兒。”
卡特:“昨天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
羅維撓頭,“應該的。”
一位年輕的女醫生推門而入,手上拿着病症單,看了看羅維,又看看卡特,最終将單子遞給卡特,“這單子上的藥先吃一個周。藥房在前面那棟樓,你過去就能看到。”
随後她又對我說,“跟我走吧,把最後的檢查做完就可以回去了。”
卡特走之前把羅維叫上了……他應該不會像迪卡夫人那樣說我的悄悄話吧。
我一路上都提心吊膽,女醫生連叫了兩次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
她打趣了我幾句,又接着剛才的話繼續說,“盡量按時吃東西,高糖和辣的這段時間少吃。還有就是不同的藥有不同的吃法,你要注意看。不舒服就打我電話。”
我點頭,跟着她把檢查都做完且達标我才被允許出院。
出醫院的路上,羅維非要扶着我,好像我昨天病那麼一次之後,連路也走不動了。
我很無奈地對他說,“我可以自己走。”
他裝作聽不見,就連卡特也裝聽不見。
我:“……”
他們肯定議論我什麼了。
自從我跟卡特坦白之後,羅維也不在我爸面前裝了,一切行為都變的光明正大。
比如現在,剛上車羅維就握住我的手,“諾裡斯先生,媽媽邀請你們一起吃早餐。”
卡特将選擇權抛給我,“你決定。”
我決定……我什麼時候拒絕過羅維,除了那次。這個問題交給我的時候就已經有答案了,我正好也想再去看看餅幹。
我:“去吧。”
聽到這回答,羅維在我手背輕輕拍了拍,看起來确實很開心。
迪卡先生應該提早和門衛打過招呼,我爸把車開進去時沒被攔。我早早就看到了迪卡先生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門口等多久了。
我爸握上迪卡先生的手說,“又是好久不見。”
迪卡先生笑着接話,“誰說不是,你事情那麼多,平常可不好約啊。”
我看見餅幹一直在它的小房子前轉圈,既沒有奔上來,也沒有嚎出聲。我很想現在就過去摸摸它,可這樣不好,我是客人,至少得先跟着迪卡先生一塊進屋。
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這裡,跟迪卡先生進主屋後,我們徑直去了餐廳。餐桌上已經擺了一些食物,但迪卡夫人還沒從廚房出來,于是羅維進廚房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