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把東西還給堂姐:“你們也沒多少錢,我還小,給我我沒兩天就弄丢了,那多可惜?你還是自己收着吧。”
“拿着吧,這是我娘特意托我舅媽去打的。”蘇芸把葫蘆又塞給她,“你給我們一家準備了一件衣服,這回我們回去,我外婆他們都高興。這是我娘的心意,你可不能不收。”
長者賜,不可辭。蘇瑾收了銀葫蘆,想着等堂姐出嫁的時候當添妝還回去:“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
晚上蘇瑾準備關門睡覺,她娘過來,遞給她兩隻耳墜子:“這是你大伯母給的,怕你不收,送我這來了。”
蘇瑾眼暈,怎麼這一個兩個的都給她送東西?沒辦法,她都收了二伯母的了,哪能不收大伯母的?
“娘,你替我謝謝大伯母。”
“嗯。”
蘇志遠半夜三更才醉醺醺的回來,可能是又輸了,在房間裡罵惠娘不旺夫,礙他财運。
别人家的丈夫都知道體貼妻子辛苦,就她家這個是個混蛋。惠娘氣得和蘇志遠打了起來。
動靜大了,一家人起來勸架。
“蘇志遠,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女兒被你害得小小年紀就拿命去換錢,你倒好,扶不上牆的爛泥。”惠娘掙脫妯娌的手,又抓了蘇志遠臉上兩道血痕。
蘇志遠跳起來要還手,被老爺子兜頭甩了兩大巴掌。
“你這個逆子,把家裡攪得不得安甯。”老爺子心裡愧對家人,提了棍子把蘇志遠一頓好打。
沒人攔着,蘇志遠被打得“嗷嗷”直叫喚:“爹,我錯了。你别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
老爺子打得沒了力氣,丢了棍棒,讓老大老二把人關柴房去。
老爺子對好賭還殘忍傷害家人的三子已經完全失望。躺在床上一會兒翻這邊,一會兒翻那邊,沒個消停。
“老頭子,你别動了,被窩都給你弄冷了!”冷風直往被窩裡鑽,凍得老太太一身雞皮疙瘩。忍了半天,身邊的人還是翻來覆去的,老太太出聲制止。
“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不能再放任老三這樣下去了。老爺子本來打算過了元宵節才處置三兒,就他這個鬼德行,根本等不了到那天。
芸丫頭的未婚夫——劉輝,托人來說,正月初五要來拜年,不能讓兒子搗亂,毀了孫女的親事。
吃了早飯,老爺子把大兒二兒叫到房間裡來,說了自己的打算。
“我年紀大了,也沒幾年了。如今孫子孫女都到了要成家立業的年紀,我不能放任老三禍害家裡。”老爺子說,“我打算把他關在家裡戒賭。”
蘇志強蘇志興眼裡迸出光芒。弟弟賭博害家裡一年比一年難過,要是能把好賭的性子改了,家裡日子肯定能慢慢好起來
“這樣,你們先去給惠娘說,讓她搬到瑾丫頭房裡去,把房間騰出來給老三。”
“知道了爹。”兩兄弟高高興興的去準備。
要是三弟從此改邪歸正,對大家都好。
惠娘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搬得女兒房間,一個屋子,最後隻剩下鋪蓋卷。
按照老爺子的指示,蘇志強兩兄弟把窗子釘死,把弟弟從柴房拉出來扔進去。
“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門被鎖了,窗子也打不開。屋裡除了鋪蓋就是牆腳的尿桶,蘇志遠找不到東西撬門,趴在門上大喊大叫。
大家縮在夥房烤火取暖,沒人管他。英傑年紀小,被他爹弄出來霹靂乓啷的聲音吓住,眼淚巴拉巴拉往下掉。
“娘,我怕。”
惠娘把幼子摟着懷裡輕輕安慰着。
蘇志強兩兄弟負責給蘇志遠送水送飯倒尿桶。門才開,蘇志遠就像炮彈一樣沖出來。
蘇志強被撞翻,蘇志遠也跟着摔在地上。他還想逃跑,被蘇志興一把抓住丢回房間。
“蘇志強蘇志興,我可是你們的親弟弟,你們不能這麼對我!”蘇志遠面目猙獰的透過門縫大罵,“你們囚禁我,和土匪有什麼區别?”
不僅是阿芸的婚事被蘇志遠攪黃了,他家大兒也黃了一門好親。蘇志強憋着氣,用力拉過門砸了蘇志遠扒拉在門框上的手。
“蘇志遠,你做個人吧!家裡給你弄得就差沒賣房賣地,你還想怎麼禍害家裡?”
兩兄弟收拾了一地殘渣,氣得連晚飯都沒給蘇志遠送。
中午的飯被他打翻了沒吃上,晚飯連個影子都沒見着。蘇志遠餓了一天,總算是消停了。
“阿瑾,你說你爹他能改好嗎?”惠娘問。
“不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隻要把他放出來,說不一定又去賭。
次日一早,老爺子吩咐大兒二兒把人綁起來堵上嘴,免得一會兒劉輝來了,聽到什麼動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