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周的喧嚣在三天後漸漸平息。安洛枳蜷縮在工作室的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無名指上的藍鑽戒指。陽光透過紗簾斑駁地灑在茶幾上，照亮了堆積如山的信件——時尚雜志專訪邀約、品牌合作提案，還有數不清的粉絲來信。

"《VOGUE》想拍情侶特輯。"何時宴從身後環住他，下巴擱在他肩窩，剛刮過的胡茬蹭着頸側敏感的小痣，"我拒絕了。"

安洛枳松了口氣，轉身時發現對方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圈細小的牙印——昨晚試戴戒指時他緊張到發抖，何時宴便咬着自己的指節說"這樣我們扯平了"。

"林晚發消息說......"安洛枳點開手機，突然嗆住，"她、她建了個CP超話？"

屏幕上是#宴枳#超話的截圖，置頂帖居然是他們在蘇格蘭騎馬的照片。更可怕的是，超話簡介寫着"考古發現：何老師七年前點贊過安老師cosplay視頻的小号！"

何時宴面不改色地抽走手機："今天該去取婚紗了。"

瑪黑區最古老的婚紗工坊藏在七拐八繞的石闆巷盡頭。白發蒼蒼的老裁縫瑪德琳推了推金絲眼鏡，指着人台上的兩套白色禮服："試試？"

安洛枳屏住呼吸。那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婚紗——兩套禮服都是利落的西裝廓形，卻在細節處暗藏玄機。男款的後腰镂空設計恰好露出腰窩的痣，女款的領口内襯則着"H.A."的暗紋。

"珍珠是拆了我祖母的嫁妝。"瑪德琳用針線包拍開何時宴檢查做工的手，"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件。"

更衣室的鏡子映出安洛枳泛紅的耳尖。何時宴正在幫他系腰間的珍珠扣，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裸露的後腰皮膚。

"别動......"安洛枳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卻在鏡中對上對方含笑的眼眸。

"知道為什麼選珍珠嗎？"何時宴的唇貼上他後頸，"每一顆都要用二十年才能養成。"

就像我等你的這些年。未盡的話語融化在更衣室昏黃的燈光裡。瑪德琳在外面用法語大聲抱怨小年輕拖拖拉拉，而安洛枳轉身環住何時宴的脖子，把回答藏進一個帶着顫抖的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