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江硯的關系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這樣輕松自在的多好。
她站在門口等江硯買豆花回來,遠遠瞧見一個熟悉的女人沿着街走了過來。
她驚吓一跳,慌忙躲到門後。
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苗衣,頭發簡單利落的高束着,臉側紋有暗紋圖騰,手腕戴着詭異頭骨鈴铛手串。
“慕華,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未免她發現了自己,她一直躲在門後偷窺着,還是瞧見慕華停在了她的店鋪外打量着牌匾。
“月見藥坊?”
慕華目光朝着裡面打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藍月見心跳如雷,生怕她發現了自己。
“要買藥嗎?”
江硯端着兩碗豆花回來,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門前張望。
那女人上下瞧了他一眼,眼中閃過驚豔之色,但很快冷笑着離開了。
他走進屋子,看到藍月見鬼鬼祟祟地在門後躲着。
“你要的辣子豆花。”
他将豆花放在桌上,拿起湯勺吃自己那碗。
他那碗是鹹口的,沒放辣。
藍月見遮着臉在門口鬼鬼祟祟張望了好久,一直到慕華消失。
她心中有些煩悶,慕華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難道是發現了她的行蹤。
她跳崖的事情,他們應該知道了,應該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為了顯得她死的很逼真,她甚至将玉笛留在了柴房。
或許是湊巧,雖然慕華不常出山,但或許是湊巧。
“對,一定是湊巧。”
“什麼湊巧?”
江硯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藍月見坐到桌前,用湯勺不停地攪着豆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是不吃。
江硯疑惑地注視着她,她很少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
“哎,不管了,最近還是避避風頭吧。”
她沒了胃口,将自己那碗豆花也推給江硯。
“你吃了,别浪費食物。”
說完,她又走上樓去。
江硯看着她那碗加了辣子的豆花。
他不食辣啊!
可她說了不能浪費,那麼就吃吧。
他含淚将那碗加了辣子的豆花吃完,想着她還沒吃東西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餓肚子。
正想着該給她做點什麼提胃口的早食,就看到她頭頂個黑色幕籬走了下來。
“藍掌櫃,你這是做什麼?”
他實在不解她的古怪行為,大白日的,還是在屋子裡,戴什麼幕籬啊,遮的臉都看不見了。
“你别管。”
藍月見坐到櫃台,心事重重的發呆。
江硯正想問她想吃點什麼,他去做或者買,就看到剛才在門口逗留的女人又折返了回來。
她一走進來,江硯憑着武者的觀感,察覺到藍月見整個人都僵硬了,一點聲息都沒有。
黑衣女人身材高挑,臉長得棱角分明,有點女生男相的英氣勃發。
她走進鋪子,徑直朝着藍月見走去。
藍月見握緊了拳頭,心中慶幸為防萬一,上樓戴了幕籬。
且她整個身子都坐在櫃台之後,慕華應該看不清她的身形。
她或許是看到招牌,就想進來求證一番。
“你想要買什麼?”
江硯上前一步,攔住慕華靠近櫃台。
他比慕華高了半個頭,此時居高臨下的盯着她,頗具威勢。
慕華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擡頭注視着他。
“你是這家的掌櫃?”
藍月見心中緊張極了,不知江硯會怎麼回答。
“是。”
江硯斬釘截鐵的說。
“那,這位是?”
慕華的目光略過他,瞟向櫃台後面的女人。
“這是我娘子,你想幹嘛?”
江硯十分不客氣地擋住她的視線。
“娘子?”
慕華笑了一下,眼神冷下來:“那為何大白日的戴着幕籬,是不敢見人嗎?”
“關你什麼事?我娘子愛戴什麼就戴什麼?”
江硯語氣不善地說。
慕華冷笑一聲,接着慢悠悠地說:“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家掌櫃叫藍月見。跟我認識的一位朋友同名。”
聽她說朋友,江硯是不相信的,她一出現,藍月見明顯變得緊張兮兮、心事重重起來。
這恐怕不是朋友,而是來尋仇的。
慕華目光又轉向櫃台後的女人。
“我這位朋友啊,原本是我家老爺的小妾,卻有一日,乘着我家老爺出門逃跑了。”
藍月見緊緊的握緊拳頭,她就知道慕華返回必然已是産生了懷疑。
但她想着隻要慕華沒看到她的臉,她就沒法完全确信她還活着。
慕華見櫃台後的人紋絲不動,突然出手向着藍月見襲去。
感覺到掌風,藍月見心中一凜。
她沒功夫,自然是打不過慕華的。
她以為壞了,就要被慕華發現自個沒死的事情。
慕華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的,她走進來就是要查看個究竟。
然而她的掌風沒靠近櫃台裡的人,就被人摁住手腕狠狠地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