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嬰屍一定是有來曆的,但寨子中卻沒有傳聞丢嬰孩,我想有一個地方最有可能。”
江硯忽然說。
“什麼地方?”
兩人齊聲問他。
“忘憂坊。那個地方的女子如若懷孕生子一般都會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不會讓人發覺。”
江硯笃定的說。
他這麼一說,藍月見與石阿娜覺得很有道理。
“可施蠱者收集這些嬰屍到底想要幹嘛了?”
“既然施蠱者會對她下命令,那麼她一定跟施蠱者見過面。你師父最近半月見過什麼人,跟誰來往密切你知道嗎?”
藍月見問石阿娜。
石阿娜仔細回想:“我師父平日并不見外人,倒是篝火晚會那日,她帶了一個跳傩舞的人過來。平日,跳傩舞都是我二師父去的,我二師父那日家中有事回村了。我師父就帶了另外一個人來跳傩舞。”
一聽傩舞,藍月見就想到那日覺得跳傩舞的那人十分熟悉,隻是傩舞者臉被面具所遮擋看不真切。
“是什麼樣的人?你記得嗎?”
“記得啊,長得很英氣,做男子打扮,可看起來總覺得怪怪的,不像是男人倒像是個女人。”
石阿娜說着。
藍月見心中一咯噔。
難道真是她?慕華。
慕華是會用蠱的,這一點她非常清楚。
不過她所用蠱都是那人給的,那人控制一切,慕華所用蠱都需要經過那人的允許。
這麼說來....
她忽然一切都明白了。
“将你師父好好安置了吧。這件事我會跟寨主說清楚的。”
藍月見安慰了石阿娜,與江硯一起走出來。
江硯見她表情凝重,想要詢問,又礙于昨晚兩人争執,隻好選擇沉默。
“我們去寨主府吧,表明此事。”
寨主聽了他們的陳述,不敢置信。
“大宗師也死了,是被下蠱控制的?”
“對,那些嬰屍應該是在養一種蠱蟲。陶罐上刻了符文,上面有生辰時日。”
藍月見将生辰時日說出,寨主大駭。
“這,這不是我舜兒的生辰時日嗎?”
一聽這話,藍月見兩人也是心中大駭。
“好啊,這幫混賬,真是主意打到我寨主府了,居然想要謀害我的兒子。可惡,我一定要将他們揪出來全部鏟除。”
“你們就放手 去幹吧,我一定讓謝爍全力配合你們。”
兩人從寨主府出來,說歸這麼說,可他們在明處,那些人在暗處。
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暗處,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隻有靠謝爍大範圍搜查看是否能找到些線索。
離婆之死,謠言很快在寨子中傳播。
大家都說離婆家中收集的嬰屍都是姚舜在外面留下的野種。
他害怕這些嬰屍亡魂報複,就讓離婆将這些嬰屍用符文鎮壓起來。
鎮壓嬰孩亡魂,這是多麼可怖陰毒的方法。
一時間,人雲亦雲,大家都對寨主府大公子怨聲載道。
謝爍的搜查也并不順利,寨子裡面的人見他來搜查都不配合,甚至還害怕他趁機栽贓陷害。
“謝隊長,我家什麼都沒有,你搜什麼啊?難道你擔心兇手躲在我家?”
“謝隊長,真正該搜查的應該是寨主府吧?誰都知道崔小姐的死根本就是跟大公子有了私情,你搜我們這些老百姓有用嗎?”
謝爍對這些人解釋了無數遍,那是因為有人栽贓嫁禍給大公子。
卻哪有人相信啊。
“栽贓嫁禍?怎麼可能?要說栽贓嫁禍給任何人都可能,誰敢栽贓寨主府的大公子啊?”
“那不是直接跟寨主作對嗎?”
總之,寨民們已經開始對寨主府與巫師堂的信譽産生了質疑。
謝爍帶着人滿身疲憊地走進月見藥坊。
“怎麼樣?有線索嗎?”
藍月見詢問。
謝爍疲憊搖頭:“搜查都困難,那些人根本不配合,還說怕我栽贓陷害。我甚至已經派人去村寨搜查了,就等消息吧。”
藍月見将對離婆的所有驗屍結果告訴了謝爍。
謝爍一臉恐懼:“蠱?有人給離婆下蠱?”
“怎麼可能?離婆是遠近有名的蠱婆,還有誰能對她下蠱的?”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藍月見淡淡開口。
“我知道有一個人可能跟靈蛇神教有關,我聽石阿娜說篝火晚會那晚跳傩舞的那人就是離婆帶去的,那人後來就失蹤了,我估計離婆就是那晚被那人下了蠱的。”
謝爍點點頭,可他實在沒見過那人樣子,畢竟那人一出現的時候就是戴着傩舞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