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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數據流裡的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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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幾乎要接受這個“退而求其次”的安排時,柳若曦給我發了一個地址和一個論壇帖子的鍊接。

帖子标題很狂:《雲汐路人王“荊棘渡鴉”招隊友,目标掀翻PPL!不怕死的來!》

發帖人ID:ThornRaven(荊棘渡鴉)。帖子裡充斥着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桀骜和近乎偏執的自信,要求極其苛刻:操作頂尖、意識頂尖、能跟上她的節奏,最重要的是——敢打敢拼,不怕背鍋。

柳若曦的信息緊随其後:

**[曦光]:琳!快看這個!阮柳鸢!我排位遇到過她!她的打野…強得像個怪物!絕對的野核天才!她才18歲!自己拉了個草台班子!我覺得…她需要你!你也需要這樣的平台!去試試!地址發你了!别窩在青訓營當工具人了!**

地址是一個偏僻老舊的居民區。我帶着一絲疑慮和柳若曦強塞給我的勇氣,按響了門鈴。

門開了。一股濃烈的泡面和外賣盒子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客廳裡光線昏暗,幾台電腦屏幕的光是唯一的光源。一個身材高挑、紮着利落馬尾的少女叼着袋裝牛奶,正對着屏幕瘋□□作,眼神銳利得像刀子,嘴裡還罵罵咧咧:“墨痕你頂上去啊!怕個錘子!聞堰鈎子留着過年嗎?範明落你輸出呢?被狗吃了?!”

她旁邊,一個紅頭發、一看就脾氣火爆的女生(墨痕)正對着另一個屏幕吼回去:“頂個屁!老子沒血了!聞堰你丫的輔助呢?!” 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厚但眼神專注的男生(聞堰)和一個戴着眼鏡、略顯腼腆但操作精準的男生(範明落)正手忙腳亂地操作着。

畫面極其混亂,配合稀爛,但個人操作的光芒卻無法掩蓋,尤其是那個叼着牛奶的少女,她的“影蝕·幽夜”在野區翻江倒海,操作華麗又充滿侵略性。

一局結束,慘勝。少女(阮柳鸢)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才注意到門口的我,眉頭立刻皺起:“誰?推銷的?不買!”

“我叫思瑤琳。柳若曦介紹我來。”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遞上打印好的幾頁紙,“這是你們剛才那局比賽前15分鐘的關鍵數據分析,包括視野布控率、野區資源置換效率、關鍵技能CD節點失誤統計,以及三條線對位優劣勢轉化率的量化評估。”

阮柳鸢狐疑地接過那幾張紙,掃了幾眼。她旁邊的墨痕也湊過來看,嘀咕着:“啥玩意兒?鬼畫符似的…”

阮柳鸢卻看得很快,眼神從最初的漫不經心變得專注,眉頭越皺越緊。她猛地擡頭,那雙如同淬了火的眸子直直刺向我:“你做的?”

“是。”我點頭,“基于公開錄像和剛才那局的實時觀察。”

“看出什麼了?”她追問,語氣帶着審視。

“個人能力頂尖,尤其你的打野節奏和操作。”我指向數據,“但團隊配合為零,資源利用效率低下,視野如同篩子,信息傳遞混亂。優勢局靠個人能力硬碾,劣勢局一碰就碎。”我頓了頓,指向那慘不忍睹的“關鍵技能CD節點失誤率”和“優勢轉化率”,“簡單說,空有獠牙,沒有大腦和神經。”

客廳裡一片寂靜。墨痕瞪着我,聞堰和範明落面面相觑。

阮柳鸢死死盯着我,眼神銳利得仿佛要把我剖開。許久,她忽然嗤笑一聲,把那份數據分析報告随手丢在堆滿雜物的茶幾上,指了指角落裡一台落滿灰塵的備用電腦。

“開台機,上号。”她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野性,“用你的‘大腦’,打一局。讓我看看你的‘神經’能不能接上我的‘獠牙’。赢了,留下。輸了,帶着你的鬼畫符滾蛋。”

沒有寒暄,沒有客套。隻有最赤裸的、基于實力的檢驗。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高考查分後那個冰冷絕望的房間,但這一次,不是面對冰冷的數字,而是面對一群同樣在泥濘裡掙紮、眼裡卻燃燒着不甘火焰的、活生生的人。一種奇異的、久違的戰意,強烈的證明欲,從心底升騰而起。

我坐到了那台布滿灰塵的電腦前,登錄了自己許久不用的、積灰的“織法者”賬号。手指搭上鍵盤的瞬間,那些在青訓營裡日夜演練的戰術、那些刻在骨子裡的數據流、那些被壓抑已久的、渴望在實戰中證明自己的念頭,如同解凍的江河,洶湧奔騰。

那一局,我操控着“織法者·希爾”,不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操作短闆。我成了團隊的神經中樞。每一次信号标記,每一次走位拉扯,每一次關鍵沉默【奧術力場】的釋放,都精準地引導着阮柳鸢狂野的獠牙,彌補着墨痕的冒進,保護着範明落的輸出,串聯起聞堰的開團。我們依舊打得狂野,但狂野中有了章法,混亂中有了緻命的節奏。

當對方水晶在阮柳鸢“影蝕·幽夜”華麗的五殺中轟然炸裂時,訓練室裡,[如果這個堆滿泡面盒的客廳能叫訓練室的話]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歡呼。墨痕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差點把我拍散架:“卧槽!琳姐!牛逼!” 聞堰和範明落也興奮地看着我。

阮柳鸢摘下耳機,轉過身。她沒說話,隻是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她的掌心有薄繭,手指修長有力,帶着灼熱的溫度。

“歡迎加入。”她的聲音依舊帶着那股子野性,但眼神裡多了一絲認同和…一絲找到關鍵拼圖的亮光,“QSF。我們不需要保姆。”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近乎狂氣的弧度。

“我們需要大腦。”

**2027年 X月X日夜 雲汐·老竈火鍋店包間内**

指尖無意識地拂過日記本深藍色的封皮,那粗糙的質感将我飄遠的思緒猛地拽回當下。洗手間裡隐約傳來壓抑的幹嘔聲和水流的嘩嘩聲。包廂門内,墨痕的鬼哭狼嚎和鍋底沸騰的咕嘟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片混亂卻真實的煙火人間。

日記裡那些冰冷的數字(379)、青訓營的挫敗、破舊公寓裡的泡面味、阮柳鸢那雙淬火的眸子…一幕幕閃過。原來,從被那個鮮紅分數判了“死刑”,到把自己關在數據流裡當鴕鳥,再到被柳若曦這隻小太陽硬生生拽出來,最後跌跌撞撞闖入這個由四個十八歲“野人”組成的、叫QSF的草台班子…這條路,我竟然已經走了這麼遠。

歸屬感是什麼?

是高考落榜後父母絕望的沉默裡,柳若曦隔着屏幕發來的那個“雙排嗎?我輔助你”的邀請?

是RHW青訓營冰冷的評價“更适合當分析師”後,阮柳鸢指着備用電腦丢下的那句“赢了留下,輸了滾蛋”的狂言?

是這間充滿廉價泡面味、後來卻塞滿了訓練器材、戰術闆、汗水和吼叫的破舊客廳?

是墨痕大大咧咧拍在我肩膀、差點把我拍散架的“琳姐牛逼”?

是聞堰和範明落從手忙腳亂到如今可以精準執行“無聲之網”的信任眼神?

是此刻,包廂裡那片屬于勝利的、混雜着毛肚香和啤酒沫的、嘈雜又溫暖的喧嚣?

還是…此刻在洗手間裡,那個被江笙攪得心神大亂、倔強幹嘔的身影?

答案呼之欲出。

我把日記本輕輕合攏,指尖拂過扉頁上用馬克筆寫下的、略顯稚嫩卻力透紙背的一行字——**“QSF:荊棘渡鴉之巢,亦是織法者歸處。”**

洗手間的水聲停了。門被拉開,阮柳鸢走了出來,臉色依舊蒼白,額發被水打濕了幾縷,貼在額角,眼神裡還殘留着一絲水汽和未散的混亂,但脊背已經重新挺直,帶着她固有的倔強。她看到我,看到我手中的日記本,眼神微微一凝。

我沒有解釋,隻是将日記本遞還給她,聲音在嘈雜的背景音裡顯得格外清晰和平靜:

“鸢隊,粥涼了不好。”

“大家都在等你。”

“鍋裡…你的毛肚要老了。”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日記本,再看向那扇隔絕着溫暖與喧嚣的包廂門。那雙總是燃燒着戰意或怒火的眼眸深處,有什麼東西似乎松動了一下,翻湧的混亂被一種更深的、難以言喻的情緒覆蓋。她沉默地接過日記本,手指收緊,指節微微泛白。然後,她極其輕微地點了下頭,推開包廂門,重新走進了那片屬于QSF的、滾燙的人間煙火裡。

門關上的瞬間,裡面爆發出墨痕更大聲的嚷嚷:“鸢隊!快來!給你留了最脆的毛肚!琳姐你也快進來!”

我最後看了一眼走廊深處,仿佛能穿透牆壁,看到那個“竹韻”包間裡,某個溫雅從容的身影。江笙…你布下的這盤棋,落子越來越詭谲。那盅粥的溫度,究竟是裹着蜜糖的毒藥,還是…連你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冰層裂痕?

無論是什麼,QSF,這片由荊棘、烈焰、暗影、追獵者和織法者共同構築的巢穴,才是我們真正的歸處和戰場。風暴将至,但巢穴已固。我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沉靜下來,轉身,也推開了那扇熱氣騰騰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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