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晝擡頭瞪他，卻見周叙的眼神突然暗了下來。

水珠挂在許晝的睫毛上，唇色被蒸得嫣紅，鎖骨處的紅痣在霧氣中若隐若現。周叙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兩人的呼吸交錯，唇瓣幾乎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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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周叙！許晝！"

程雨晴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許晝如夢初醒，猛地推開周叙，濺起的水花模糊了兩人之間的空氣。

周叙仰頭靠在池邊，閉眼深呼吸，胸口劇烈起伏。許晝背對他趴在池邊，後頸紅了一片，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别的什麼。

"你們——"程雨晴站在廊下，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突然改口，"呃，我們訂了宵夜，要一起嗎？"

蘇遙從她身後探出頭，眼睛瞪得溜圓。

許晝立刻起身："去。"

水珠順着他的脊背滾落，泳褲緊貼着臀部曲線。周叙的視線黏在那截腰線上，直到許晝披上浴衣，才遺憾地收回目光。

"等等我啊～"周叙懶洋洋地跟上，故意在許晝耳邊低語，"剛才……"

許晝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

周叙大笑，笑聲驚飛了竹梢的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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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房間的路上，月光照亮石闆小徑。

許晝走得很快，浴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上那顆紅痣。周叙慢悠悠地跟在後面，目光像黏了蜜，一寸寸舔過那截白皙的後頸。

"許晝，"他突然喊住前面的人，"你頭發上有個東西。"

許晝停下，下意識擡手去摸。周叙已經走到他身後，手指輕輕撥弄他的發絲："别動。"

微涼的指尖擦過耳廓，許晝渾身一僵。周叙靠得很近，胸膛幾乎貼着他的後背，呼吸噴在耳畔："是片竹葉。"

他取下根本不存在的葉子，手指卻流連在許晝耳後，輕輕揉捏那塊軟肉。許晝的呼吸亂了，月光下能看到他睫毛在劇烈顫抖。

"周叙，"許晝聲音發緊，"适可而止。"

周叙低笑，突然低頭，唇瓣幾乎貼上他的耳垂："許晝，你明明可以推開我的。"

這句話像顆石子，投入許晝心湖，激起無數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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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房間門口，許晝刷卡的手有些不穩。

周叙貼着他後背，下巴擱在他肩上："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

門開的瞬間，周叙突然握住許晝的手腕，将他推進房間，反手鎖上門。黑暗中，兩人的呼吸交錯，周叙的眼睛亮得驚人。

"周叙，"許晝警告道，"别太過分。"

周叙慢慢逼近，直到許晝後背抵上牆壁。他伸手撫上許晝的臉，拇指輕輕摩挲那片泛紅的眼尾："許晝，看着我。"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在兩人之間。許晝擡眼，看見周叙眼裡翻湧的情緒，熾熱得幾乎要将他灼傷。

"你知道我明天許什麼願嗎？"周叙低聲問。

許晝别過臉："……無聊。"

周叙卻笑了，突然退開："晚安，許晝。"

他轉身進了浴室，留下許晝一人站在月光裡，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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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許晝的日記：

2023.11.20 傍晚

泡溫泉了。

周叙身材……還行。

他靠得太近，水太熱，霧太濃。

……

我可能瘋了。

筆尖在這裡停頓，洇開一片墨迹，像今夜無法言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