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位于克納爾西部的菲羅賽道坐落在山巅,專為貴族打造。賽車引擎發出的咆哮聲劃破寂靜的夜空,一輛賽車疾馳而過,穩穩沖過終點,火紅色的車身像金魚的尾巴,躍入平靜的夜色,泛起漣漪。
駕駛座的人甩開車門,長腿一邁,帶着水汽的山風灌入敞開的外套,他漫不經心地将淩亂的紅發撥到腦後,接過一旁工作人員遞來的毛巾。
“又破紀錄了,霍少!”
霍琰沒心情聽這些阿谀奉承的話,他餘光掃過,不滿地“啧”了一聲,回到休息室。
屏幕亮起,群裡消息不斷彈出。
“老頭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回去。”霍琰低罵一聲,發了條語音過去,悶悶地喝着酒。
很快有人回複他:估計等你生日才同意你回來。
其中一條還是語音。
霍琰直接轉成文字:哥幾個現在要專心學習了,你在外面好好玩。
霍琰:“……”
他煩躁地摁滅手機,不去給看沈宙這家夥給他發來的照片。
……
夜風吹來的溫度帶着涼意,随雲從訓練室出來後,正要回宿舍,聽到一旁小路盡頭響起一陣慘叫。
他轉身要走,而且今天有關甯昭言的劇情已經走完,更不關他的事。
可慘叫聲接連不斷,讓随雲頻頻蹙眉。他繞到一顆樹後方,看見幾個男生将甯昭言圍在一起,而甯昭言死死地護着頭,斷斷續續地發出慘叫聲。
随雲不解。
難道這件事是由甯昭言自己引起的?
甯昭言忍受着他們的拳打腳踢,渴求有人路過能幫幫他,事與願違,這條小路連隻鳥兒都沒有。他才挨了一巴掌,嘴角滲出血絲,連意識都有些迷糊。
他在想,要是有人能來救他就好了。
甯昭言感覺頭一沉,直接昏了過去。
“裴少,您怎麼來了,已經按照您說的……啊!”
領頭的男生被緩步而來的裴凜踹了一腳,他半阖着眼,像是被氣到,語氣裡投着不悅:“誰讓你把人打暈過去的?”
“啧。”裴凜俯下身,一把揪住甯昭言的衣領,鉗住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他不耐煩的問:“我好看還是這個特招生好看?”
“那當然是裴哥您了,他一個低賤的特招生怎麼能比得上您?”
“那他為什麼要對這個特招生這麼好。”
幾個男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裴凜那雙淺色眸子看不出情緒,似乎是決定什麼,他松開手,甯昭言的身體狠狠砸向地面。
裴凜接過一旁跟班遞過來手帕,嫌惡地擦着手,他從制服口袋裡拿出一個有浮雕的精緻折疊鏡,正想照鏡子看發型有沒有亂,結果——
他從鏡子裡看見背後明晃晃站着的随雲。
遭了。
裴凜手一抖,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他輕咳一聲,擺擺手讓幾名跟班把甯昭言擡去醫療中心。
目睹全場的随雲隻是默默轉身,而裴凜忽然加快腳步,幾乎是沖到随雲身邊,不由分說地扣住随雲的手腕。
好冰。
裴凜看着随雲白得幾乎透明的手腕,一時間忘了要說什麼。
“你是?”随雲微微皺眉,佯裝不認識,他看見裴凜眼裡的失落,卻沒點破。
“哥哥好狠心,明明我們晚會上還在一起的,你還喝了我的酒…”
裴凜的力道很大,他有些貪婪地湊近,将早就準備好的一封請柬塞到随雲手中。
“我是裴凜,這周末的賽馬會,哥哥要不要來玩?”
裴凜捕捉到随雲眼底對賽馬會一閃而過的興趣,他還想為自己找點合适的理由,比如他的養的貓會後空翻,養的狗會爬樹。
出乎他的意料。
随雲答應了。
裴凜唇角勾起一抹笑,眨了眨眼睛,他松開手,愉悅道:“哥哥一定要來,我給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随雲點點頭,抽身離開。他跟着導航,回到宿舍,他發現宿舍門口有一個黑色的禮盒。
還綁着精緻的絲帶。
誰放的?
随雲打開禮盒,裡面躺着他的銘牌。
學生會不是說得當面取麼,怎麼還提供□□了。
【宿主,下一個劇情節點就在明天,甯昭言帶傷上課體力不支暈倒,被褚寒聲帶到私人休息室】
随雲抱着禮盒轉身進門,“你确定?這兩人可不在同一棟教學樓。”
【褚寒聲是劇情裡最早就喜歡上甯昭言的,他還知道甯昭言買不起馬具,暗地給甯昭言買了一套】
随雲總覺得系統拿到的是另一本書。
算了,這幾個人愛怎麼樣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