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上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小道消息,說F4之一的霍家大少霍琰要提前回來了。
熱門帖子的讨論方向忽然改變,從一開始的霍琰對特招生态度的讨論,便轉變成霍琰即将拜倒在校草的制服褲下。
是的,是個人都會喜歡校草的臉。
裴凜高強度刷論壇,對這句話表示贊同,他把随雲課表倒背如流,一整天便都在随雲的面前晃悠,生怕随雲見着新人忘了舊人。
上午下課要在門口等随雲,午飯時間要專門找廚師做了親自送給随雲,随雲不吃,他自己吃。好不容易晚上随雲沒課,他依舊要在訓練室門口等随雲。
裴凜在訓練室門口等着,見随雲穿着無袖背心從訓練室出來,眉梢一挑,眼裡驚豔不減。
撲面而來的鮮活氣息沖散了這人平時帶着的冷意,淡淡的沐浴露香氣混合着運動後的熱意,裴凜的視線便随着他脖頸處的汗珠一路滑入領口,再往下就是輪廓分明的腰腹,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六塊。
裴凜眯了眯眼,喉結滾動着。
他輕咳一聲,很快偏過頭,卻又忍不住用餘光偷瞄。隻好裝作忙碌的樣子遞給随雲一瓶水,随雲沒接,披上外套就要往宿舍樓走。
淩鑰會待會兒便派人來接他和程阙。
下一秒,電子音卡點響起:【宿主,下一個劇情節點是甯昭言因周末在賽馬會的薪資無故被克扣,特來白塔找裴凜,在争執中裴凜得知甯昭言的難處,裴凜提出要……】
随雲:“停,我知道了。”
無非是阻止兩個人見面,正好借此機會再次試探一下裴、霍兩家。
裴凜見随雲一如往常拒絕了他,本想就此離開,哪知随雲冷淡的聲音叫住了他:“不跟上?”
他喉嚨一緊,同手同腳往随雲身後跟去,眼睛倏地亮起,盯着随雲白得透明的皮膚又心虛的垂着眼。
好香。
裴凜鬼使神差地跟着随雲到了B級宿舍。
“砰!”
下一瞬,他被人無情的關在門外。
“……”
有怒不敢言。
他站在門口等了十幾分鐘,啪嗒一聲,宿舍門開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往裡面看,想好的措辭全卡在喉嚨裡。
随雲站在他面前,白色西裝勾勒出修長的身形,他的腰身被收束得恰到好處,而隻有裴凜知道十幾分鐘前,西裝裡面包裹着的是怎樣的風景,他甚至能想象到那截腰被手掌扣住時的觸感。
裴凜很沒出息的看呆了,直到随雲走到電梯門口,他才回過神忙不疊跟上。
“我們去哪兒?”
裴凜笑了,連語氣都帶着雀躍,他跟着随雲來到B級女生宿舍樓下,看見程阙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
哦,原來他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他們兩個人約會為什麼要帶上他?
“裴少也對這場晚宴感興趣嗎?”程阙瞧見來人,禮貌地朝裴凜伸出手。
裴凜回握,很快松開手,他不解,緩緩道:“你們…隻是去赴宴?”
“是呀,司機已經到了。裴少要是願意,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程阙話音一落,裴凜原先還闆着的臉頓時恢複笑意,跟着兩人上了車,還貼心的為程阙和随雲拉開車門。
留一旁的司機擦着冷汗。
車上無比安靜。
随雲和程阙在後排落座,他手指輕敲,發去一條消息:【他在抽什麼瘋?】
【不知道,我以為是你來之前打到他腦子了】
程阙回着消息,眼神在副駕的裴凜身上遊移,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三人一齊現身晚宴,裴凜一出現,場上的貴族少爺小姐們紛紛圍了上去,恭維的、讨好好的話幾乎要将裴凜淹沒,他卻找不到随雲的身影。
淩鑰輕輕拍了拍程阙的肩膀,她今天戴了随雲送的紅寶石耳飾,熠熠生輝,搭配一條紅色禮裙,宛如綻放着的紅玫瑰。
“裴凜怎麼會來?”淩鑰問。
程阙聳聳肩,“沒事,就當他來湊熱鬧的。”
“聽說霍琰要提前回來,估計是霍家終于知道有這麼多家族觊觎西部資源了,想放他們那個瘋狗兒子威懾一下我們。”
淩鑰端過一杯果汁,和程阙碰了碰杯,“不過你們兩個在學院要小心沈宙。”
“沈宙這人完全就是個神經病。送項目這件事對他們家來說沒有任何損失,但隻會讓随家站在風口浪尖上,即使周家在沈家的威壓下明面上不會對随家做什麼,私底下周家能讓不少小家族和随家斷絕來往。這是他一貫的…”
淩鑰停下,見随雲和程阙沒回話,順着視線看去,兩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一旁在玩愚人牌的貴族們。
“這是什麼?”好奇寶寶随雲問道。
淩鑰有些驚訝,她解釋道:“這是克納爾貴族們在酒局上常玩的一款牌,分為數字牌和萬能牌,一到十個數字每個數字四張。萬能牌共有十二張,可代替任何一張。玩法挺簡單的,開局一人報牌,場上所有人跟牌,張數不限。一回合内出假牌且被質疑成功的人為愚人,會被懲罰。不過同樣可以出假牌欺騙其他人,直到手裡的牌全打完,則為智者,勝利。”
“三位要不和我來一局?”
裴凜出現在吧台,唇角含笑,手臂懶懶地撐在台面上,手裡拿着一副牌,眼神卻在随雲三人之間遊移。
随雲對裴凜的注視渾然不覺,或者可以說不屑一顧,直到程阙來打圓場,随雲這才答應裴凜,他的語氣難得帶了點疲倦的柔軟,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