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是我。”
耳邊熟悉的聲音傳來,捂着他的手也漸漸松開,
白尼爾!!
旦矢立刻就停止了掙紮,轉過身去,還沒來得及開口,
數根暗紫色的藤曼從他的眼前穿過,直奔後方。
“小心!”
白尼爾蹙緊了眉,退後兩步,揮刀将藤曼斬斷。
窗外朦胧的光亮照了進來,
藤曼傷口處的細胞内液流淌着,開始生長,
白尼爾迅速踩上藤曼,沿着藤曼疾走兩步,
室内有些昏暗,
旦矢慌忙出聲:“不要傷他。”
白尼爾頓住,在看清對方的臉時,收住了刀,神情有着明顯的錯愕,
但裡爾斯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藤曼傷口的斷面已經長出了新的,回旋着從背後朝白尼爾刺來。
旦矢來不急多想,撲上去抱住了偷襲的藤曼。
受到牽制的裡爾斯低下頭,袖中分裂的大量新藤曼,源源不斷生長而出。
“異常增殖!”白尼爾蹙眉,轉過刀用刀柄擊向裡爾斯的後頸。
裡爾斯瞬間昏了過去,藤曼也靜止下來。
旦矢松了口氣,坐在地上不停喘息。
白尼爾從樹根樣交錯的藤曼上跳了下來:“他怎麼回事?”
“被癌細胞控制了,應該跟那個‘蜘蛛’有關系,你呢?你怎麼會在這?”
白尼爾擡起手腕晃了晃,
旦矢瞬間明白過來,的确,自己體内還裝着定位器。
嘩啦——
門鎖打開,
“什麼動靜?”
一名癌細胞站在門口,向裡望去。
旦矢看了倒在地上的裡爾斯一眼,故作鎮定道:“艾多琳給他用了什麼東西,這家夥瘋了,突然攻擊我。”
那名癌細胞狐疑地看着他,接着往裡走來,蹲下身去探裡爾斯的氣息。
“艾多琳用那種手段控制他,就算瘋了不也正常嗎?”
癌細胞站起身:“我需要禀報艾多琳幻師,你在這裡老實等着,不要耍花招。“
“好。”旦矢退後一步,擺出投降的姿勢。
砰——
衣櫃裡突然傳來異響。
“什麼聲音?”癌細胞從腰間抽出刀,戒備地往衣櫃走去。
旦矢心中一驚,但依舊穩着聲線道:“你聽錯了吧?是外面的聲音。”
噗呲——
細胞内液四散,
癌細胞驚恐着睜着眼睛,仰面倒了下去,眉心正中間是一把脫去刀柄的刀片。
兩道櫃門開合的縫隙處還殘留着刀片劃過的痕迹。
白尼爾推開櫃門走了出來,蹲下身靜靜擦拭着刀片上的液體,
“艾多琳還綁走了白塔療愈所全部的血小闆,你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嗎?”
“全部?這怎麼可能?”旦矢睜大雙眼。
“她能釋放一種讓受體失去鑒别能力的煙霧,從而躲避追查。”
旦矢立刻想起第一次在‘溶洞回廊’見到艾多琳時,那大量的白色煙霧,
怪不得當時W006的受體毫無反應,
旦矢緩緩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從一醒來就在這間屋子裡。”
“我們先離開這裡,剩下的之後再說。”
“可是......”旦矢擔憂地看了一眼躺在角落不省細胞事的裡爾斯。
“他已經癌變了,如果帶他離開,隻會加重我們被暴露的風險。”
旦矢垂下眼睛,白尼爾說得不錯,隻是......
旦矢擡起手,他明明有‘淨化’的能力,卻限制頗多,救不了裡爾斯。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擁有這些東西,最無助的莫過于給了希望,又生生将它磨滅。
“沒有時間了,再過不久他就會醒來,到時候我們都走不了。”白尼爾平淡道。
旦矢蹲下身,将裡爾斯打鬥中掉落的金屬方鏡框眼鏡撿起,重新戴回他的臉上,
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
下次見面時,如果我還沒有找到将你變回來的方法,那我将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再見,
樹突狀細胞裡爾斯。
旦矢站起身,
“我們走吧。”
與此同時,
剛跟白尼爾分開的以塞誤入了一個漆黑的通道,
通道裡都是黏糊糊的血迹,受體滴滴響個不停,
以塞給受體開了個靜音模式,攏了攏身上的暗紅色袍子,一臉哀怨。
憑什麼白尼爾去英雄救美了,他就得僞裝成血小闆混入敵方?
啧,收到綁架訊息後,他也很擔心小藥物的好不好?
哒哒——
通道深處傳來腳步聲。
“有細胞在嗎?我是血小闆,我迷路了,我好柔弱啊,哎呦~我摔倒了......”
以塞躺在地上捏着嗓子道,看向迎面而來的癌細胞掩面欲泣。
一隊正愁沒抓到血小闆的癌細胞,在看到以塞的瞬間,兩眼放光。
“你是血小闆吧,來來來,哥哥給你帶路。”
昏暗的走廊上,
白尼爾和旦矢隐在暗處,跟在巡邏的癌細胞身後。
一扇暗紅色的木門前,癌細胞們停了下來。
“織命廳要檢查嗎?”
“檢查什麼啊,就那些‘織命’一天檢測八百遍,又丢不了,你可真會給自己找活幹,走了走了,再巡視一遍就換崗了。”
眼見着巡邏的兩名癌細胞離開後,
旦矢停住了腳步,
織命廳?聽上去是很重要的地方,會是‘心髒’的控制中心嗎?
旦矢用眼神詢問地看向白尼爾,
白尼爾顯然也對這裡很感興趣,他按掉了不停閃光的受體,先一步朝織命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