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免疫細胞!抓住他。”
狹窄的血管裡,後方一隊癌細胞發現了他們,在後面緊追不舍。
情急之下,他們在一個轉彎後,躲入了一條血管的細小分支,腳下全是泥濘的道路,
砰咚——砰咚——
心髒規律的震動聲越來越清晰,
“他們在這裡!”
随着一道聲音響起,附近所有的癌細胞都朝他們看過來,
旦矢轉頭往毛細血管深處望去,完了,沒路了,這裡是個死胡同,這下慘了。
白尼爾拔出刀正要沖上去,
砰咚——砰咚——
嘩啦——
伴随着劇烈的心跳聲,急速流動的水流應聲而洩,一堆暗紅色的塊狀物質被沖了過來,正巧堵在毛細血管跟主路的連接處。
這些物質快速沉積,不一會兒就把路口堵死了,如同砌起了一塊暗紅色的牆面,将癌細胞隔絕在了外面,
旦矢震驚地看着面前忽然而至的‘牆壁’:“這,這是個什麼東西?”
“是‘血栓’。”白尼爾平靜道。
所以他們這是,獲救了?
不過也徹底困死了。
‘血栓’牆壁外,癌細胞瘋狂砸着牆,伴随着各種敲擊和抱怨聲。
旦矢靠着血管壁慢慢坐下來,
砰咚——砰咚——
劇烈的心跳聲回蕩在血管裡,這讓他們意識到,他們并未離開‘心髒’。
白尼爾靠在‘血栓’牆邊,眼神中充滿戒備,随時準備迎戰,亦然一副守護的姿态。
看着白尼爾的側臉,旦矢不覺入了迷,
當自己還在體外的時候,白尼爾應該也是這樣,用盡全力守護着這具身體,守護着他。
咚——
毛細血管内的空間伴随着心髒收縮,壓力開始不斷增加。
旦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不自覺地往白尼爾身邊靠去,
這,這是怎麼了,
眼見着他們越靠越近,旦矢站直了身體,拼命往後靠。
砰——
心髒舒張,血管内壓力減弱,
旦矢這才扶着血管壁松了口氣,好險,差點就靠上去了。
咚——
!!
血管内壓力再次增加,旦矢沒做好準備,腳下一滑,直接靠在了白尼爾身上。
砰——
壓力減弱,
旦矢看着面前的場景,血液直沖大腦,
他雙手撐在白尼爾兩側,将對方禁锢在‘血栓’牆和自己之間,
白尼爾正轉過頭來,黑曜石般漆黑的瞳孔注視着他,
冷白色的皮膚、高挺的鼻梁,以及,近在咫尺,紅潤柔軟的唇。
旦矢咽了口口水,回想起那天晚上偷過白尼爾的一個吻,
旦矢猛地甩了甩頭,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甩開,急于解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故意靠過來的,是......是......”
“心髒處于收縮和舒張期時,血管内的壓力不一樣,是高壓将你推過來的,你是想說這個嗎?”
白尼爾好心地補充道。
“是,是這樣沒錯。”旦矢緊張地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咚——
旦矢還沒來得及站穩,就又往白尼爾身上倒去,
這次白尼爾直接伸手摟住了他的腰:“你要這樣一會兒撞過來一下,還不如一開始就老實呆在這裡。”
旦矢一時間手腳僵硬,大腦宕機,隻想趕緊找點話說:“你不是有我的定位嗎?怎麼過了這麼久才找到我?”
話一出口,旦矢就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這句話聽着像是抱怨,但更像是在撒嬌。
但白尼爾沒有多想,面色如常道:“在那間雕像間發現你之前,信号一直失聯,我找不到你,你去了什麼地方?”
“我從織命廳門後一塊活動的木闆摔進去了,到了間鏡室......之後就被帶到雕像間再碰到你。”
旦矢将大緻經過講述了一遍,刻意隐瞞了在鏡子裡的經曆,自己的身份太敏感,現在還不方便告訴白尼爾。
“或許就是那間鏡室屏蔽了信号。”
“很有可能,對了,那個,你的‘原始分化佩刀’我沒有保護好,”旦矢越說聲音越小,漸漸低下頭:“它被艾多琳拿走了。”
“沒關系,隻要有機會靠得足夠近,我就能将它召喚回來。”
沒話找話的話題結束後,他們之間又陷入了詭異的靜谧氛圍。
長久的沉靜之後,
旦矢看着近在咫尺的臉,有些失神,像是被蠱惑了一樣湊上白尼爾的頸間,白皙光滑的皮膚讓他感覺牙有些癢,忍不住磨了磨。
砰咚——砰咚——
心跳得越來越快,
真是沒出息,旦矢心道,
正在親上去和不親間猶豫不決時,
白尼爾忽然開了口:“你感覺到‘心髒’跳動的頻率變快了嗎?”
旦矢轉過頭去,正對上白尼爾看過來的視線,
旦矢有種做壞事被發現了的錯覺,他慌忙側過臉看着牆。
當然了,這是他的身體嘛,自然跟他的心跳頻率挂鈎,隻得羞愧且含糊地應了兩聲。
“我已經能大緻掌握心髒收縮及舒張的時長,根據這個,或許有辦法沖出去,你聽!”
白尼爾說着指了指牆面。
旦矢往邊上挪了一步,将耳朵靠上‘血栓’牆。
咣當——咣當——
外面的癌細胞還在不斷挖掘‘血栓’,不斷傳來兵器和牆壁的碰撞聲。
“他們怎麼還在挖?”旦矢皺起眉頭。
“如此更好,心髒收縮壓力達到頂峰時,血流沖擊力最大,此時是破除‘血栓’最好的機會。”
“那我們要怎麼做?”
“助他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