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關上門後仔細檢查過房間,見屋中确實無危險才放下心來,“雞鳴村中為何沒有姓賈的人戶,信中不是說終點在雞鳴村賈姓人家嗎?”
林祝閉目平息體内鬧騰翻滾的靈氣,接話道,“正是如此,這不正是任務的奇怪之處?”
她緩緩睜開眼,“而這奇怪的地方不是正好對應了另一件奇怪的事。”
謝微收起折扇,試圖理解她的話,“你是說,此事與如恩下山有關?”
林祝擡頭,偏低的房梁之上這一塊那一塊搭着瓦片,瓦片下一層厚的看不出材質的透明料子将雨全部隔開。
“也許事情沒這麼複雜。”
就像這料子一樣。
謝知:“什麼意思?”
林祝搖頭,她在這時候總是會懷念起如心。
就連時常陪伴她的君生這段時間也不見,據他所說是去進修去了。
許久未見,再次想起君生時,林祝心頭竟有種空落落的感覺,等她回過神再去抓捕那抹心緒的時候,早已消失不見。
依舊是角落裡。
如然寬大的袖袍内手一動,似有若無的靈力悄悄淌到地上,鑽進謝知謝微身體之中,靈力繞過打坐的通真來到林祝身旁。
如然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頃刻後,他指尖一動,更純的靈力再次流向林祝。
靈力彙聚成條狀,輕輕鑽入林祝的身體,如然見此眉頭一松,他就說…
下一刹那,如然喉間忽然湧上一股腥甜,他迅速将腥甜咽下腹中,單手掐訣召回靈力。
袖袍内,如然的拳頭緊了又緊,他已放出全部的神識,怎會連一個尚未金丹的劍修都迷惑不了。
難道是她練了神識?
不可能。
她一個劍修,怎麼可能會擁有修煉神識的想法,那可是劍修,又窮又笨的劍修,腦筋裡找不出幾根正常弦的劍修。
絕不可能,一定是她有護身法器。
如然拳頭越發緊了,他一個大宗門的内門弟子都沒有高階的護身法器,她一個散修憑什麼能有護身法器!
但好在如今他們全都要落在他的手裡,再怎麼天才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變成養料。
隔了兩個人的地方,林祝感受到陌生靈力的湧動,心中一動,又來了。
她以識海建立識橋,将謝知謝微二人拉入。
林祝:“服藥。”
謝知:“如然又有動作了?”
謝微:“好的。”
林祝不忘叮囑道,“隐蔽一點。”
謝知:“沒問題。”
現實世界中,謝知起身掏出把五顔六色的藥丸,随手往嘴裡一扔咔吧幾下嚼完,順便給謝微扔了過去,謝微張嘴接住,同樣咔吧幾下嚼完咽下。
林祝:“......”
算了,既然她不靠譜,那也就不能指望她的小夥伴靠譜。
如然好奇的望向飛出道弧線的彩色不明球體,“這是什麼?”
謝知理所當然的說道,“糖豆啊,你小時候沒吃過嗎?”
從小孤苦流浪食不飽腹的如然心上仿佛被插了一刀,他勉強笑笑,“原來是糖豆。”
謝微:“要吃嗎?”
如然搖頭,“謝謝施主,不過不用了,貧道不喜吃甜食…”
謝微:“那就好,我們還不夠吃呢。”
心裡突然很堵的如然:“......”
他不是才給他們加上了幻術嗎?怎麼回事,這些人一個兩個不順着他來,還給他添堵。
林祝咳嗽一聲,暗示他們收手,差不多得了,再繼續下去如然就要看出來了。
他們此行,目的是為了調查如恩之事,同行之人中,與如恩有關系的人也就隻有如然一人,自然是從如然下手。
而在之前,林祝便已經察覺到梵音寺中有人在使用幻術,甚至有幾次想要拿她下手。
從那時起,她就留了個心眼,故意讓神識被進攻再順着痕迹找回去。
不出半天,如然就被她找到了。
再到後面他們下山,如心把如然塞進他們隊伍中也很不對勁,如心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做事必然有原因。
如心當時是知道他們在查如恩的案子的,如果他因為某些事情不能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中,隻能用這樣一種方式來發揮他的作用。
柴房擋不住夜風,風穿過縫隙刮起一陣又一陣亂音。
今夜,誰能入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