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要關我多久,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林祝解決掉護衛後換上了他的衣服,所到之處,一路都有人聲,咒罵、求饒、慘叫、祈禱。
“十惡不赦、作惡多端,你們這樣做,日後必定會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不得輪回!”
“黑心爛肺的東西!把爺爺我抓來幹什麼!要死就死,有本事一劍殺了我!就這麼這麼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好痛!好痛!你們怎麼不去死!你們怎麼不去死!”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了,我有錢有權,我願意為你們做任何事,隻要你們放了我,你們什麼都可以得到!放了我吧!”
“...祈禱家中父母安康,孩童平安長大,妻子...早日尋得新的丈夫。唯一遺憾是,不能得知今年院中葡萄架上是否結新果了,我還沒看到為你種下的葡萄長成的模樣呢,還沒喂你吃過,也沒見過孩子長大後的樣子。”
林祝一路看着地面,眼角酸澀難以擡頭?
越到裡處,林祝眼睛越發感到疼痛,入目的一片深深淺淺的紅,新舊痕迹斑駁交雜,無一例外,他們的眼神充斥着絕望。
路過一扇石門時,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慢着,出示令牌。”
護衛隊腰間有一令牌,用來識别是不是内部人員。
林祝解下腰間令牌交給他,護衛仔細辨别令牌後交還給她,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進去吧,記得保持心神。”
林祝不明所以,但石門已開啟,她來不及多想,回複一句“是”。
走過一條略長的小路之後,林祝終于得見了這個地下洞穴核心處的面貌,她站在這裡才知道,和裡面的場面相比,外面簡直算得上溫和。
僅是看到一眼,林祝喉間湧出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她彎着腰捂嘴,可血腥氣透過指頭縫鑽進她的鼻腔,她的大腦,仿佛整個人被浸泡在無邊無際的血腥之中。
有人拍了拍她的背,“新來的吧,和我一樣可憐喲。”
林祝捂住口鼻,站起來與人交涉,太過震撼,她找不出什麼什麼語言能夠形容,隻能用手指出去,“這裡......”
那人和她一樣做蒙面打扮,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手搭在林祝肩上,“很壯觀是吧,或者說,是惡心。”
從他們的視線延伸過去,一路有無數的石床,其實在林祝看來,這不能被算成床,原生的石頭被人為切割成片狀,作為這裡的床。
石闆上四個角設有鎖鍊,一處連着一處,鎖鍊盡頭有一根很深的釘子,釘在他們四肢經脈上。
沒有慘叫痛呼,偶有一聲細若蚊聲的呻.吟穿過空曠的地方傳到林祝耳朵裡,激起陣陣回音蕩漾。
石洞内至少鋪有上百張石闆,沒有一張有空缺。
開頭的地方,躺在上面是人,視線越到後面,屬于動物的特征逐漸出現在人身上,再到後面,完全已經是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看起來甚至不能把他們稱之為人,“人...妖?”
護衛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高興一笑,“嘿!這就對了嘛,這才是正常反應,嘔吐震驚驚吓!有些人就是太變态了,看到竟然面不改色,搞得我都不自信了。”
護衛看起來真的很高興,繼續說道,“是不是很吃驚?想不到吧,凡人竟還有如此作用,不過凡人太脆弱了,死亡率太高,修仙者要好一點。”
後面,他的聲音低下來,“不過,也沒好太多。”
林祝來之前做過一定的心理準備,她也在李滿的記憶中看到過部分畫面,但當她身臨其境目睹時。
她隻覺得,她的憤怒還是太少了,憤怒無用也有用,憤怒在時刻提醒她,這些有違人倫的事情要盡早消滅,要盡早将那些被困的人解救出來。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護衛一愣,身體面向她,他很希望這個剛進來的人能活得久一點,很鄭重地對她說,“在這裡不要有為什麼,不要思考”,他指了指上面,“他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如果你還想活着。”
“好不容易來了個陪我解悶的人,可别死了。”
林祝飛快眨了幾下眼睛,“明白了,我能做些什麼?”
護衛指了指成堆的屍體和不明物,“每天固定時間運送清理,其他時候就站在這欣賞風景就行。”
說完護衛就擺手走了,“好好幹吧,年輕人,哎呀,好不容易有個來替班的,終于能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他轉身之際,林祝一個手刀砍在人後頸處,哪兒來的好事,還想有人替班去睡覺?怎麼不上天?
這會沒人經過,來查驗的人還沒來,林祝搜神完後,乘底下醫師不注意将人捅死裝進乾坤袋,
在那人也就是嶽秦的記憶中,這個組織名蒼穹影,頭目就是眼前這位名為月瑩的人,也是她曾在飯店裡遇到的人。
進蒼穹影之人有個特點,隻要有戰鬥經驗的凡人,修仙者一律不收。
嶽秦在進蒼穹影之前便是出身行伍,有一定戰鬥經驗,加入蒼穹影後,他被喂下了一種丹藥,後面嶽秦便像修者一樣可以修行,甚至比尋常修者修行更快。
但也有弊端,盡管并未有人提起,卻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東西,服用那丹藥後,一些人能猛地增長修為,一些人則隻能停在煉氣期,連築基都達不到,這樣的人不出十日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