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懷吃了退燒藥已經歇下了,體溫才降一點,就收到了顧一誠發來的cs實時戰績。
她排第一。
被帶去派出所前,顧一誠要求拍下戰績。
慕懷回了她一個微笑表情。
沒多久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領人通知。
律師工作原因經常與警察打交道,所裡的人都認識慕懷,也都知道慕懷和顧一誠的關系。
這通本該打給顧一誠父母的電話,直接私人号碼打給了慕懷。
電話那頭,警察調笑道:“你這女朋友真可以啊,那麼大塊頭給人打的鼻青臉腫。”
“她沒事吧?”慕懷掀開被子腳步虛浮地下了樓。
頂着三十八度體溫打車去了現場。
派出所裡三個人還在吵架,作戰服沒來得及換就被逮上了車,顧一誠抱着她被摔壞的槍,灰頭土臉地與人對罵。
雙方罵着罵着又要動起手來,警察連忙拉架。
紅圈所律師有硬性着裝要求,慕懷給人的印象總是體面精緻,熨燙服帖的襯衫及規整優雅的領帶,全然的精英派頭。
就是不知道她一個月要弄丢多少條領帶。
因此她的領帶總是新的,許是常年混迹酒吧的原因,再正式的衣服穿她身上也莫名多了點騷了吧唧地誘惑。
今天卻一身素淨。
松垮白色短袖加淺灰休閑褲,腰間系帶沒有系,慵懶地耷拉下來,腳下一雙棉拖,雙手插兜神情恹恹地進了派出所。
還是略騷。
顧一誠見慕懷來了,瞬間委屈上頭,拖着髒兮兮的作戰服就要去摟她。
慕懷眼疾手快,順走警察攔架時用的警棍。
就當所有人以為慕律師要為女友當場報仇時,慕懷用警棍抵住了朝她跑來的顧一誠。
并挂上了莫挨老子地嫌棄表情。
顧一誠眨巴幾下眼,眸中就浮上了水霧,将自己親自裝配的HK往慕懷面前送了送,“他把我槍摔壞了!”
錢鴻宇氣焰不減,身處警局亦絲毫不怕,捂着青腫的臉惡狠狠道:“等傷情鑒定出來,你等着吃官司吧!”
“明明是你先動得手,以為基地沒監控嗎?”陸時顔仰頭理論。
錢鴻宇不屑啐罵,“我爹是副局,監控壞沒壞,我說了算!”
一旁警察拍他肩膀極力勸說,“好了好了消消氣,這事算互毆就過去了,别鬧大了。”躬下頭低聲提醒,“錢公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們說話間,京市半邊天已然來到跟前。
慕懷五官深邃立體,家族底氣讓她看人時不論俯視還是仰視,都帶着渾然天成地高高在上。
集團董事的爹,檢察長的媽,外交官的舅,不可言說的爺和奶,兩指夾出律師名片,甩給錢鴻宇,“随時應訴。”
她倒要看看,這監控敢不敢壞。
說完,領走了顧一誠。
單手滑着手機屏幕,叫了個車,另隻手揣兜取暖,身體在寒風中有些瑟縮,身形清瘦單薄。
這個天晝夜溫差大,慕懷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季節服,平時都在空調房,若不是頭暈開不了車,幾乎不存在嚴寒酷暑天在外等車的情況。
就是讓她把家底翻出來,也找不出一件保暖擋風的外套,她從不穿有累贅感的衣服。
加之出門時太急,穿着短袖就出來了。
看見顧一誠沒受什麼傷,才松了口氣。
顧一誠還抱着她的破槍,糾結片刻後将愛槍平置地面,張開雙臂向慕懷抱去,“慕懷,你冷不冷啊。”
慕懷捏着手機尾端,用頂端再次抵住顧一誠,“離我遠點兒。”
顧一誠髒死了。
她可不想頂着三十八度體溫重洗一遍澡。
網約車來的很快,慕懷先鑽了進去,顧一誠揀起愛槍緊随其後。
先上車的人報完尾号便靠進椅背閉目養神。
司機喉間發出一聲驚疑,眼睛瞪的像銅鈴,看了看起點位置,又看了看全副武裝手握漆黑步槍的顧一誠,眉目霎時凝重,沉聲問道:“同志,什麼任務?”
顧一誠扒着主駕座椅,湊近他道:“解救人質。”
“明白,長官!”司機一拍胸脯,勢必以最快速度抵達恐襲現場,“吾輩義不容辭!”
蹬上油門就是一個秋名山狂徒。
給慕懷腦漿都快搖勻了。
本來就難受,現下胃裡更是翻江倒海,直忍到下車才開始吐。
一整天沒吃東西,差點兒沒把退燒藥吐出來。
顧一誠這才發現慕懷臉色蒼白,精氣神也不怎麼好,病怏怏的,伸手一碰燙得很。
“慕懷,你生病了?”顧一誠圍她身邊來回打轉,不知如何是好,慕懷不讓她碰。
手足無措焦急擔憂地猛然蹲下身,去看慕懷面色有沒有好點,卻忘了手裡還抱着一把槍,蹲下時貼的太近,槍口怼到了慕懷肩膀。
再微一側身,把本就昏沉漂浮的慕懷擠栽了。
場面沉默的仿佛按了靜音鍵。
慕懷沒脾氣了,聲音淡到似乎看開了一切,“你給我買保險了?”
她感覺去酒吧來兩斤都比在顧一誠身邊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