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樂高需要很多時間,需要很多愛,于顧一誠這種天生靜不下來又坐不住的人,是注入了更多倍數的愛。
結婚第一年顧一誠就說喜歡她,她從沒聽進去過,隻當是玩笑話。
慕懷垂下眼,移開視線,未去深思内心波動地情感。
顧一誠想把小熊今天趕工出來,閉眼前就念着,睡得不太熟,慕懷剛進廚房她就醒了。
趴地上睡有點落枕,她翻過身,躺正了張開手腳伸了個懶腰。
盤着腿坐起身,揉了揉眼,一定睛便看到開放廚房裡正在挽衣袖的慕懷。
穿着寬松休閑款白襯衫,衣擺掖進褲腰,拉出一點餘量,幹淨整潔,松弛随性。
向上卷起衣袖的手指骨節分明,側顔輪廓流暢鋒利,是一張好看到讓人魂牽夢繞的臉。
她安靜認真的挽着袖子,認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憂郁。
認真的很刻意,如同刻意不去思考,不去深究,不去明白一切人事物的動機與目的。
好像刻意回避内心情感,回避自我情緒一般。
顧一誠一眨不眨地盯她,心裡嘀咕:慕懷真好看。
島台旁的人将衣袖挽到胳膊肘,去冰箱拿了捆蘆筍,放到闆上切掉根部。
顧一誠:慕懷好厲害,會切菜。
慕懷撈出清洗完的小番茄,揀起一顆塞進嘴裡,咬肌咀嚼動作牽動着下颔線,頸部喉骨吞咽起伏,性感誘人。
顧一誠:手段了得。
慕懷抽出兩張廚用吸油紙,扔進煎着蘆筍與蝦仁的平底鍋。
顧一誠:……
顧一誠還沒來得及嘀咕,慕懷視線就投了過來,她慌忙低下頭,心虛地撿起樂高零件,不管對不對的拼了上去。
沒一會兒又擡頭看她,待對方目光撇來時立即手忙腳亂的搭樂高。
慕懷熄了火,雙臂交疊抱在胸前,倚靠桌邊睨着她,等顧一誠再擡頭時,她挑了挑眉,說道:“你想看什麼,過來看。”
從她進廚房開始,就感覺有道騷擾性目光一直打量她。
狗狗祟祟的。
顧一誠哆嗦着手,腦袋壓的很低,一緊張聽成了你看我幹嘛,便小聲否認,“我沒有呀。”
“我問你想看什麼?”慕懷視線落在那顆金色腦袋上,碎發下的耳根紅得滴血,整個人像隻掉進沸水裡蒸煮的螃蟹。
顧一誠是個很好看穿的人,一點心思藏不住,開心與不開心全寫臉上,會将情緒外放,和她呆一塊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她心大的有點腦袋空空,裝不了太多事。
“我餓了。”顧一誠搖頭晃腦地說,“看看你好沒好。”
慕懷笑了笑,沒再追問,把食物分裝進盤中,一份滿滿一盤,一份僅成年人四五分飽量。
顧一誠運動多,吃飯向來積極,打小就不用人哄,慕懷吃飯則是維持生命體征,顧一誠不在家時她不會進廚房,随便對付幾口又活了一天。
剛端起餐盤,顧一誠就從地上竄了起來,在桌上扒拉了兩個東西握進手裡,悄悄用衣服遮住,小跑到慕懷身後當跟班。
慕懷擰眉撇她一眼,感覺她有壞心思。
直到盤底落置桌面時,顧一誠将兩對貓耳迅速夾到慕懷頭發上。
慕懷對這操作極為熟悉,幾乎立刻做出反應,伸手去摘,顧一誠早有準備,反應更快,張開雙臂從背後抱住她,慕懷胳膊還沒擡起來,就被顧一誠牢牢圈住。
“你給我撒手。”慕懷頂着兩隻軟軟糯糯的白色貓耳,嚴厲呵斥,她頭發細軟,發量卻不少。
貓耳道具十分逼真,從烏黑軟發中冒出,活像是本體長出的兩對毛絨耳。
顧一誠在她身後撒嬌,“不要嘛。”她左右撲棱腦袋,臉埋慕懷頸肩搖頭,蹭着她脖頸,掀起眼簾欣賞傑作,“你戴着超可愛。”
慕懷掙了掙,那兩道鐵鉗紋絲不動,文科生弄不過運動系,顧一誠真他媽虎了吧唧一身勁兒。
她口頭命令,聲音萃了冰,“拿掉。”
“不要。”顧一誠收緊手臂力道,“就戴一頓飯時間嘛,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顧一誠緊摟着慕懷,在她耳邊念咒。
慕懷深吸口氣,沉着聲道:“就一頓飯。”
顧一誠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嘴角竟比ak難壓。
胳膊上的桎梏沒了,慕懷剛擡起小臂,顧一誠又猛地圈住她,“你已經答應我了,不可以摘。”
慕懷閉了閉眼,呼出郁結之氣,咬牙道:“我拉椅子。”
顧一誠驟然松開,谄媚地幫慕懷拉開椅子。
整個飯間顧一誠眼睛就黏在慕懷頭上。
貓耳和兔尾本就是顧一誠買給慕懷用的,兩人撞号原因,那方面不大和諧,顧一誠不怎麼配合,總試圖反她,慕懷想盡興隻能戴上她買的這些玩具。
除了這倆,卧室還有粉色狐耳狐尾。
慕懷每次都爽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