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風險就是損耗點兒生命值。
慕懷點頭認可,“你說得對。”不争不辯道,“我沒有。”
“不出意外李女士會跟你協商撫養權變更,你可以向她索要回一半财産,念在我們合作一場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好聚好散。”
根據婚姻法規定,婚内産生的收益屬于夫妻共同财産,謝遠收回一半,算正常判決下的結果,這樣一份本該順其自然的财産分割,卻繞了個大圈。
謝遠沒得選,他現在處于被套牢的狀态,前不能進,後不能退,去律協投訴她違反規定嗎?那他也得進去。
況且在家族庇佑下,他甚至沒法跟慕懷達到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保下一個律師身份對慕家來說何其簡單,他好不容易坐到總裁這個位置,鐵定不能自毀根基。
他的硬剛連魚死網破都不算,頂多算個一米七小人類跳起來毆打巨人膝蓋,不痛不癢到如同雞蛋碰石頭,磕一下就碎了。
嘴上嗆幾句沒什麼,真做了什麼實質性行動,讓他就此銷聲匿迹都是可能的。
威脅李染更不現實,慕懷擺出她和顧一誠的關系,要參他一本說她喜歡少婦是假,拿萬柯壓他威脅李染的小心思是真。
暗裡告訴他李染有渠道聯系到顧裴希和宋儲風,屆時一封控訴信寄過去,他可以對李染卸磨殺驢,萬柯就可以對他卸磨殺驢,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是點他呢。
他隻能被迫接受來自法庭外的終審,忍氣道:“謝某全當買個教訓了,今後必定好好研習法律。”
“如果研習法律的目的是為了鑽法律的空子。”慕懷将他的話回贈給他,“小心玩火自焚。”
周圍沒多少看客,新視中心日夜燈火通明,有的樓層淩晨還人影綽綽,都是寫字樓裡二十四小時待命的牛馬打工人,停留不了多久就走了。
慕懷和他錯身而過,刷了ic卡進入寫字樓。
謝遠勉強維持着面子工程,不至于讓臉色太難看。
踩在地上的腳步都帶着幾分憋屈。
“謝先生留步。”
散着熱情奔放的大波浪卷發女人走到他面前,遞出名片,“千碩事務所周楠。”
“知道我現在最煩什麼人嗎?”謝遠自問自答道,“最煩律師。”
周楠撤回名片,“那好,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她坑你多少錢,我賠你多少錢。”
謝遠定定看她一眼,“你她情人?”
“她願意的話也可以。”周楠含笑道,“不過目前礙于競争關系,暫時幹不了這檔事。”
律師對案件有保密義務,周楠簡單介紹了下,“她手上有個桐大集團的經濟糾紛案,标的額上百億,你知道打赢這場官司能賺多少錢嗎?”
她眸底語氣皆挂着興奮,題都跑偏了。
謝遠看神經病一樣道:“賺得錢進我兜嗎?”
周楠的激動被一盆水澆滅,點明了正題,“我方才聽到萬柯繼承人和慕懷有非正當關系?”
“聽力不錯。”謝遠道,“你說的交易指什麼?”
周楠也不拖泥帶水,“拍張能證明兩人關系的照片,我給你一千萬。”
謝遠眯了下眼,“作用呢?”
周楠雙臂交疊,說道,“桐大訴方曾和萬柯有密切商業往來,慕懷作為桐大代理方,這時候被爆出關系,難免叫人多慮,會不會考慮換掉律師呢?”
桐大再審就是強弩之末背水一戰,半片羽毛之輕都壓不得,萬一慕懷看在顧一誠面子上,對訴方放水輸了官司,那可就垮了。
“你們律師為了勝訴還真是不擇手段。”謝遠一天漲兩趟見識,“什麼下三濫招數都用得出來。”
周楠沒有理會他的譏諷,散散漫漫繞着手指卷發梢,“做我們這行呢,太有底線,那是太不專業。”
“你需要錢,我需要她回避案件,千碩需要百億案值的勝訴戰績。”她嘴角微彎,“三方共赢,何樂而不為?”
桐大案出庭律師是蘇穎,慕懷雖是組員,起到的作用卻不小,她回避了案件,她們的勝率就能提升好幾個點。
謝遠啧聲道,“你當我傻嗎?”能做到千萬身家的,怎麼可能被三言兩語糊弄,“得罪華世和萬柯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隻需要拍到照片,剩餘的交給我。”周楠再次遞出名片,“一千萬,物到錢到,當天打款。”
謝遠的手在半空中猶豫片刻後,穩穩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