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到城門了,趙友來拍了拍符容的胳膊,“就送到這裡,你回去吧。”說着接過馬鞭。
符容跳下馬車,躬身道:“父親,母親,楠妹,宏弟,路上多加小心,保重身體。”
“行啦。”趙友來應了一聲,趕着馬車朝前奔去。
趙昭楠從車廂的側窗探出腦袋,向符容揮手。
符容趕緊揚起笑臉,大力搖着胳膊。
趙夫人低叱一聲:“大姑娘的像什麼樣子!”,趙昭楠又揮了兩下,才坐回了車廂裡。
“呵!這小子也真是的,原來他老闆那麼一表人才,怎麼也不早點兒介紹給我們認識。”
“娘哎!這些年您對哥哥不管不問的,自然是不知道了。想不到他是堂主了呢,真厲害啊!”趙昭楠說道。
“堂主怎麼了?還不是打雜的,連個自己的園子都沒有!我們好歹養了他十年,花了多少銀子啊!哼!真是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哪有十年,明明才八年。他十三歲跟着師父走了,可就沒有再花過您一分錢,反而每年都會寄禮物銀錢回來。”趙昭楠越說越小聲。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要嫁人了翅膀硬了是吧!”趙夫人瞪了她一眼。
“娘,姐姐,你們别說了,讓我睡一會兒吧。”趙昭宏皺着眉頭,靠在軟墊裡。
“哎呀,宏兒,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快跟娘說說!”趙夫人趕緊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有。我就是吃飽了困了。”趙昭宏說着,打了個哈欠。
“好好好,你睡吧,娘不說話了啊。”趙夫人又瞪了趙昭楠一眼,提醒她不要吵到弟弟睡覺。
趙昭楠轉開頭,把車簾子掀開一條小縫,看着外面的天空,還有飛來飛去的小鳥。
符容一回到苦晝園,阿甲就迎了上去。
“嗯?你問我為什麼姓符?因為我覺得自己的生活非常幸福!”符容哈哈一笑,輕輕彈了彈阿甲的腦門兒,負手走遠了。
阿甲若有所思,覺得幸福就可以姓符?閣主大人說過,等他長大可以自己挑選個姓氏,他覺得自己的生活非常好,是不是可以姓郝?郝甲?好假!啧,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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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趙友來和趙夫人去而又返,竟是來求助的。原來,他們到了治猷鎮留宿了一晚,結果第二天發現趙昭楠和趙昭宏都不見了。趙氏夫婦立即去報了官,說是有賊人擄走了他們的兒女。衙門也派人去客棧及附近查找了一番,說沒有發現可疑痕迹,認定趙氏姐弟就是離家出走了,他們衙門管不了。而趙氏夫婦考慮到自家名聲,也不敢去找韓家幫忙,隻能再回到揚州來找符容了。
“宏兒肯定不會離家出走的,一定是遇到賊匪了!”趙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皺得像老菜皮。“要不是小楠說好久沒有見你了,我們也不會特意繞道到這裡來。這下可倒好,才離開揚州就出事了!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趙友來唉聲歎氣道:“阿容,你不是什麼堂主麼,趕緊派手底下的人去找找呀!阿楠的婚期就在明年開春後,要是她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這,我趙家的清譽就毀了呀!”
鐘問策看符容眉頭緊蹙卻不說話,明白了他心裡的憂慮,于是替他做了決定。“伯父伯母,我們馬上就去找人,你們二位先住下等消息。桃仁縣那邊我也會派人去守着,或許他們姐弟倆過幾天就直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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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給你添麻煩了。”符容的聲音很低,倆人策馬狂奔在前往治猷鎮的路上,都大半天過去了,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小芙蓉,你這句話說得也太見外了,都不像你了。”
符容面容一松,“嗨呀!我這不是客氣客氣麼!閣主也真是的,拿着棒槌縫衣服——啥也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