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鐘問策和符容相視一笑,“小芙蓉,想不想去打個秋風?”
“哈!菜子落到針眼裡——遇着緣了!走!”
倆人路過一家珠寶行,買了一對玉如意,裝在一個碩大的紅匣子裡,往北翔山莊而去。
“诶,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跟那些擺在商鋪裡的東西一比,原來鹓沼園那個溯洄遊廊裡随便扣一塊石頭下來都值錢啊!”符容想起小兔子乖乖,就忍不住想歎氣。雖然再次見到她,大家都很高興,但是他至今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之前把過她的脈,而那個脈象,并不樂觀。不過,上次見時,發現她的氣息平穩、面色無常,也許在青鸾宮養病期間一并調理過了也說不定。正所謂福禍相依,她的身世遭遇也許會是另一種機緣吧。
符容發覺鐘問策又陷入了那種怪異的沉默中,他一猜就是跟小兔子乖乖有關,看破不說破,朋友有得做。更何況他自己也是一團亂麻未解,哎——簡直了,憂傷翻倍啦。
提到鹓沼園,鐘問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他一直記着小兔說過會來找他,但是他有時甯願是因為天氣漸冷,而自己又常常不在揚州,所以她才不來的。
想起昨日在江上的匆匆一瞥,鐘問策再次歎息自己那時為什麼沒有叫她一聲。
有時候人僅僅是憑當下的感覺在活着,哪怕錯漏百出,滿是破綻,也隻能硬撐着走下去。
張燈結彩的北翔山莊很是熱鬧,但是熱鬧中又透着一股疲憊,就好像門口鮮紅的大燈籠,遠看如火如荼,近看一層細灰。
送上禮盒,留下名姓,家仆就帶領他們倆人往花廳走去。
符容觀察着四周的賓客,忍不住感歎一聲,“閣主哇,看來還是物以稀為貴。這洞房花燭夜固然是人間四大喜事之一,但是夜夜歡愉,是個人都吃不消吧。”
“總結得很好,不愧是翩翩逐晚風的芙蓉堂主。”
“見笑見笑,跟豔名遠播的閣主大人相比還是差了很多啊!”
鐘問策搖頭失笑,“也許北翔山莊裡真的有什麼回春丹丸呢?”
“不是我說,那種藥丸吃了就要完!江湖傳言不可信,還是要信我這個中醫聖手!”
“你不是外傷聖手麼?怎麼連内調也懂?”
“嗨呀!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老中醫!”說完,符容捋了捋并不存在的美髯,一臉莫測高深。
“好好好,待會兒就請這位老中醫好好看看那位徐莊主,若有機會,最好能把下他的脈象。”
“哦?你是在懷疑什麼嗎?”
“嗯,我懷疑他頻繁納妾是為了遮掩某個秘密。”
符容不負所望,趁敬酒的時候假裝跟徐莊主一見如故,拉着對方的手腕就是一陣吹噓拍馬,把年近五十的徐莊主誇成神龜一樣擁有千百年不朽的肉身,和十八歲小夥兒一樣旺盛的火力。徐莊主的面皮抖了好幾抖,才脫身而去。
“怎麼樣?”鐘問策悄聲問道。
“唔——”符容皺眉,捋着假想的美髯,“确實古怪。”
“哦?怎麼說?”
“他的脈象,竟然真的像二十多歲的男子一般強壯有力。”說完,符容忍不住撇了一眼鐘問策。
“……這倒是稀奇。”
“還有,剛剛我握住他的手腕,不僅發現了他的脈象特别,還有他的手掌,竟是像女子一般柔若無骨。”
“哦?你摸過很多女子的手?”鐘問策挑眉。
“啊?”符容一愣,随後笑起來,“那可不!我,正兒八經老中醫,什麼女子的手沒有摸過啊!”符容其實還想說他摸過小兔子乖乖的手,但是理智告訴他,老虎的屁股碰不得,哪怕是紙老虎也不行。
鐘問策眼睛一眯,“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一種失傳已久的武功。”
“哦?什麼功夫這麼厲害!簡直是回春丹本丹啊!”
“子夜感運,一元複始,昴靈發祥,萬物更生——太陰昴精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