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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失東隅收桑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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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容端着藥碗走到書房,看到鐘問策雙眼緊閉靠在椅背上,他剛想擡手敲門,鐘問策就睜開了眼睛。

“昨夜淩霄傳來消息,說小兔子失蹤了,青鸾宮的人正在找,我已經調派了人手趕去幫忙。”符容把小碗放到桌案上,瞟到了那份簡報。

“這……”符容說不下去了,他看到鐘問策嘴角有未擦淨的血迹,趕緊捏起他的手腕想探脈,卻被鐘問策掙脫開了。

“我沒事。”鐘問策端起小碗就往嘴裡灌。

符容看到了他袖口上的一片暗色,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他們人美心善的閣主大人常穿黑衣不是為了“男要俏,一身皂”之類的鬼話,而是方便掩蓋血迹。

“……這白又雙就是小兔子吧。”符容對白又雙的身份有過猜測,如今看鐘問策的反應,應該就是她了。“你别急,既然沒有找到屍……沒有找到人,那就說明還不到最壞的情況。”

“我知道。”鐘問策捏着小碗轉了轉,“小芙蓉,這次的藥效有幾天?”

符容一聽他這麼問就懂了。“以你現在的狀況,如果是别的女子,我肯定要勸你身體要緊。但那是小兔,我甚至都想慫恿你派遣所有的人去找。你去吧,随時告訴我動向,我會做成藥丸派人送給你。”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鐘問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淩大哥!”阿甲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阿甲,好孩子,你好點兒沒?”淩霄回道。

“好啦好啦!這才幾天沒見,你又想我啦?”阿甲笑問道。

“我來找閣主有事要說,他在書房吧?”

“在的在的,符大哥應該也在。”

“淩霄來了,肯定是……”符容一轉頭,看到鐘問策的臉色慘白,牙關緊閉,竟是……竟是在害怕麼?

*

日照當頭,湖水粼粼。洪忝晃悠悠跑到岸邊一輛馬車旁,邊擦汗邊說道:“莊主,這都打撈兩天兩夜了,白姑娘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我猜她肯定是被暗流沖走了。”

蒼白的手指顫巍巍地拉開車簾,李一弦趕緊扶着黎妙年下了馬車,他不敢松手,怕一個不注意他家公子就會暈倒,畢竟已經三日沒有怎麼合過眼了。

“不,不能停。活要見人,死要……總之不能停。”黎妙年說道。

“可是大家都連續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已經吃不消了。”

“那就花錢雇人來找,湖州這麼大,這麼多人,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付!快,快去!”

“哎!好!”洪忝苦哈哈地應了一聲,轉身剛走幾步就撞到了一個人,暈暈乎乎地擡頭一看,“宮……”

宮甫君擺擺手,示意他稍等。

看到不遠處依靠着馬車的黎妙年,宮甫君有一瞬間的失神。以往一絲不苟的發髻,現在散亂着;平時最喜潔淨的人,如今衣服上都是泥土髒污。他竟然憔悴成這樣了麼。宮甫君心中酸澀不已。

“黎先生。”怕吓到脆弱的小貓一樣,他輕輕喚了聲。

黎妙年聽到聲音,轉頭看向他,眼淚瞬間就滾落下來。他撲過去抓住宮甫君的雙臂,渾身發抖,聲音嘶啞:“她不見了,不見了!你這麼厲害,求你快去找找她!快找找她啊!求你了!是我害了她,是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喊道後面已經沒有了聲音,隻剩哽咽。

宮甫君扶住他,将他按坐在車轅上,彎腰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聽我說,她還活着,被青鸾宮的人帶走了。”

“公子!”李一弦驚呼一聲,趕緊去接住黎妙年軟倒的身子。

下一瞬,宮甫君長臂一伸,抱起黎妙年走進了馬車裡。“跟管家說一聲,叫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是。”

*

南夢山,青鸾宮門口。雲雀聽到門衛通傳後匆匆跑來,“鐘閣主,淩大哥。二位請随我來。吳大小姐也在。”她對着淩霄說道。

“有勞。”淩霄回道。他看了眼身邊的鐘問策,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這一路趕來,淩霄把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鐘問策,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淩霄明白,鐘問策正摒着一口氣,在沒有見到人之前,絲毫都不敢放松。

這是鐘問策第一次來到青鸾宮,一步一景,琉璃磚瓦打造的檐廊,漢白玉石鋪就的小徑,到處都是莺啼綠映紅,花香随風動。他無心欣賞,隻覺周遭寡淡又聒噪得很。

“這海棠園就是小主的屋子。”雲雀說道。

鐘問策跟着穿過月亮門,餘光中看到一片粉紅,停下了腳步。

雲雀随着他的視線望去,解釋道:“小主似乎特别喜歡海棠花,花匠就栽種了好多品種,可以從春天一直開到秋天。對了,揚州鹓沼園裡也是一樣的。”

“雲雀!”柳莺聽到聲音迎了上來。“鐘閣主,淩大哥。宮主正在給小主療傷,請二位先到花廳等候,吳大小姐也在。”

吳勉勉看着鐘問策的背影,搖着淩霄的手。“鐘大哥沒事吧?”

淩霄搖搖頭,一臉凝重。“小兔傷得重不重?有沒有醒來過?”

吳勉勉立即就明白他是在幫鐘大哥問話,略一思索後慎重地回道:“我到了之後申屠宮主就在裡面,一直沒有出來,我也沒有見到她。聽說小兔剛回來的時候有一陣又哭又喊的,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在做夢。身上的傷口很多,最重的是左胸那處,幸好沒有傷及心脈。”

“人找到了就好,其他的慢慢來吧。對了,青鸾宮查到了沒,到底是誰派去的殺手?”

“我問過了,柳莺他們找到小兔的時候,一群人正在圍攻那個小院子,有個年輕人跟他們對打着。那個年輕人看到柳莺他們,就說小兔在屋内。青鸾宮的人先把小兔帶走了,剩下的人本想幫那個年輕人打退那群人的,結果那群人直接撤退,還把那個年輕人也抓走了,青鸾宮就先派人悄悄跟着,等查到那些人的落腳處就能知道誰是罪魁禍首了。”

鐘問策聽着淩霄和吳勉勉的對話,站在廊下看着花圃。

當周遭又恢複甯靜的時候,突然下起雨來。

入夏後就是這樣,雨說下就下。遠處雨打海棠,水珠滑落,紫竹搖晃,葉葉聲聲;近處窗紗濕透,薄霧綿綿,檐廊空階,瓊珠亂跳。

鐘問策伸出手,雨珠就跳到掌心,手指撚過,一片濕滑。他想起了那首詩——

黃金一萬零一兩,笑看鐘郎海棠顔。

紫竹破露濕香帳,輕攏慢撚恣意憐。

竟然是這樣的麼!鐘問策嘴角翹起,無聲地笑了起來。雨濕露寒,陰冷疼痛從骨頭裡滲出,卻又有眼眶燙着自己。

“唔——”桑兔悶哼了一聲。

申屠隽骨立即收勢,撤回了内力,長長呼出一口氣,而後懊惱地皺起眉——又失敗了。看來這次她是真的不願意接受歸鸾修魂訣了。

申屠隽骨下了床,将桑兔放平,為她蓋好緞被。

桑兔的眼珠子一直在轉動,嘴唇開開合合,似乎在念叨着什麼。

“好孩子,你既然不想忘記,那就快點兒醒來吧。”申屠隽骨輕輕擦去她額間的汗水。轉身從桌案上端起一杯溫茶,手帕沾濕,擦在她幹裂的唇上。

“隽骨叔叔……”桑兔仍然閉着眼睛。

“嗯,我在呢。”

“好疼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點兒醒吧,醒來就不疼了。”

“阿媽……我好想你……師父……我會聽話的……”

“他們都知道。”

“對不起……阿青……阿沖……泉叔……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

“閣主……不要忘記我……”

“……你這……呵!倒黴孩子。”申屠隽骨起身走出了房間。

為什麼我還沒有死?好疼啊!這個念頭讓桑兔感到一陣窒息。她努力伸出手,卻隻摸到一片虛無。

不,不是虛無,隻是因為太遠了。遠得像是光陰從頭到腳都走不完的前世。

可是又好近,近得就像一滴明亮的眼淚,一聲耳畔的歎息,一個沒有波浪的湖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阿沖,我不想去巫姑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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