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符堂主!”武鄲往後退了一小步,“您怎麼來了?”
“我正要去湖州找你們,看到了信号彈就轉到這邊來了。你為何會在此?閣主呢?”符容掃視着四周,一片寂靜。
“閣主去追黑衣人了,我在這裡等……等他們。”
“他們?”
“嗯嗯嗯,還有一個叫宮甫君的人。”
“什麼!”符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看過姜叔的傳信,也已經知道了宮甫君就是屑金樓的現任樓主,雖然半年前屑金樓對鐘問策的追殺似乎停止了,但是現在鐘問策竟然獨自跟殺手頭頭在一起,這怎麼看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他們往哪邊走了?”
“不……不知道。”因為侯都尉派人封路并查探過周邊,地上都是淩亂的足迹和馬蹄印,武鄲已經分不出閣主他們的去向了。他看到符容如臨大敵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錯,身子微微發着抖,都要哭出來了。
符容深深呼吸着,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孩子,你跟我說說這一路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哦哦哦,我,五日前在湖州城門的茶寮等到了閣主,然後……”
聽完武鄲的叙述,符容腦子裡在快速分析着目前的風險程度。既然倆人都是為了找到湖州的殺手而來到此地,那麼在找到人之前,鐘問策的個人安危應該還不到千鈞一發的時刻。
又一陣馬蹄聲傳來,三個人影出現在視線中。武鄲看清了,都是他不認識的人,心中希望的小火苗又被熄滅了。不過,他發現符堂主倒是一臉驚喜的模樣。
“小兔!柳莺姑娘,雲雀姑娘,你們怎麼來了?小兔,你的傷怎麼樣了?好點兒了沒?”自從月影樓那次宴飲後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
符容好好地看了下桑兔的面色,似乎還略顯蒼白,但是精氣神不錯。“來來來,我給你搭搭脈。”
“符大哥!”桑兔看着面前的三人,她隻認識符容,另外兩位年輕人看服飾應該是洄溯閣的密探。聽到符容說要給她把脈,桑兔笑起來,“符大哥果然是醫者仁心啊,我已無大礙。說起來,你哪天得空了,再給我一盒你自制的加了百合香的藥膏吧!青鸾宮裡的姐妹們也喜歡那個味道。”
“你?”符容一愣,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嗯,我都恢複了。對了,是你們放的信号彈嗎?發生了什麼事?”
“哦!哦!乖乖!你都恢複啦?那真是太好了!”符容感歎道,“那……你們是路過這裡?”
“我收到消息,說我朋友被抓到這附近,我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恰好就看到了信号彈。”
“你的朋友?”
“對呀。在湖州救我的那個人,他被一群黑衣人帶走了,青鸾宮的人一直跟到了雲炀縣附近就找不到了。”
“這裡發生了一些事情,至于黑衣人,閣主和,和宮甫君已經追去了。”符容簡單說道。
“宮大哥?他也來了啊!”
符容眉頭一皺,示意桑兔往邊上走了幾步,低聲道:“你知道那個宮甫君的身份嗎?”
“知道的不多,也都是閣主告訴我的。不過我覺得他不是什麼壞人。符大哥,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符容的眉頭皺起,又松開,最後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倆現在在哪裡,不如我們分開去找?”
“好!那我……”
“快看!是閣主他們!”武鄲突然喊道。
不一會兒兩匹大馬沖破夜色往人群這邊跑來,衆人一彙合,皆是又驚喜又感歎。
桑兔跟鐘問策對視一眼,而後匆匆走向他身後的宮甫君和宮甫君扶着的一個年輕男子。
“你還好嗎?”
聽到小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在跟符容說話的鐘問策正想回複一句,就聽得她追加了一句“阿沖”。原來她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啊。
白孟沖似乎神智不清,他哼唧了一聲,桑兔趕緊喚道:“符大哥,能請你幫忙看看嗎?”
“哦,好!”符容看到了剛剛鐘問策那一瞬間的失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由于白孟沖傷勢不輕,衆人決定先去湖州,路上買了輛馬車,好讓他躺着舒服點。
鐘問策騎着馬挨着馬車,他想跟小兔說說話,可是她一直都在馬車裡,甚至都沒有掀開簾子看他一眼。
宮甫君拉着馬靠近鐘問策,眼睛一眯,語帶揶揄:“你明明也有傷在身,怎麼不好好利用一下?”
鐘問策一噎,“……不必。”他不想讓小兔分心。
“呵!那小子身子骨比你結實多了,不過麼,他倒是比你更懂得利用我小妹的心軟。”宮甫君嗤笑一聲,一拉馬缰超前跑去。
符容打馬過來悄聲問道:“閣主,他跟你說什麼了?”鐘問策已經解釋過宮甫君和屑金樓的事情,符容對那位宮大少爺是又好奇又不放心。
“……他提醒我記得吃藥。”鐘問策才不會跟符容說宮甫君讓他唱苦肉計呢,那樣也太沒面子了。
“啧!我就知道,要是沒人看着,你肯定不會乖乖吃藥的!還好我來了!”符容眉毛一挑,臉上明晃晃寫着“看吧看吧看吧,你這個不遵醫囑的慣犯!”而後恨鐵不成鋼啧啧兩聲也跑開了。
鐘問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