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再次湧上心頭。
一看見蕭序南又準備嗆聲,她不自覺地就率先開口,瞪了眼眉眼含笑的某人,她再次道:“顧淮舟,當時你還記得發現被害者屍首時的情況嗎?”
蕭序南就坐在一旁,不參與他們的對話,反而還好心情地在包房專用的pad上給張閱音點了盤醬黃瓜,等會兒好帶走。
蘭若的醬黃瓜,他研究了許久,不知添加了什麼,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如蘭若。
在逐漸的試驗中,無限接近于蘭若醬黃瓜,但大小姐挑剔,一點微小的差異也能察覺。
第二次,蕭序南露出苦惱。
顧淮舟卻不答,反而關心起張閱音的身體狀況,在聽聞她在國外已經換了心髒,且還把身體養好後這才收斂情緒回答她的問題:“當初的事情警方問過很多遍,蕭隊的師父就是主案人。”
20年6月11日早上九點,就和一衆項目負責人前往露台山,到露台山的時候大概早上10:30。
顧淮舟記得清楚,他走在最前面。
露台山的風景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山岚似織,林泉響韻,山居歲月,觀雲卷雲舒,感四季更替,方寸之地,即是桃源。
露台山正中間,有一天然形成的盆底,凹陷之處有一潭水,水質清幽。也正是因如此,衆意集團才看中了露台山,将其買下想要開發成賞樂之處。
當然,專供有錢人,價格定得很高,品質自然也得有所保證,再加上當時張閱音想出去玩兒,不然不會是顧淮舟這個董事長親自去。
剛上山,還未走幾步,他的助理薛尋就說這路像是近期有人踩踏過,他們幾人還在說着以後的安保這塊要加強管理等等。
那時多雨水,正是雁過留痕之時。
他一看,就笑道:“多半是閱音。”
在聽到他的話,在場的人,都是人精,立刻笑着附和,一片歡聲笑語。
在外面,顧淮舟從不叫張閱音的小名。
張閱音對于衆人來講都是帶着神秘信号的,她從不參與各種宴會活動,卻又是森友集團已經确定了的繼承人。
又聞她的身體狀況,讨論聲很多,最多的還是她能不能活到繼承财産的那一刻。
也有人打着主意,就這麼耗,等張閱音一死,季董擁有再多的股份那又怎樣?
森友集團董事會的人大部分都打着這個主意。
衆人走着走着,快到山頂時,有一經理眺望遠處時就察覺出不對,看到山下有一黑乎乎的圓圈,不小,圈内似乎還有什麼物體在。
因為經理這一出,他才立刻讓人去看,這才發現那是一具燒焦的屍體。
結合之前他的話,衆人自然想到了這具屍體有可能是誰,在有人糾結報警不時,顧淮舟果斷讓薛尋報警了,而他自己則是打電話。
張閱音的,季阿姨的,張家莊園的……
能聯系的他都聯系了,最後唯一能聯系上的竟然是蕭序南,然而他也不知張閱音在哪兒,也和他一樣聯系不上人。
人,就這麼消失了,唯一有關聯的就是那一圈黑乎乎裡的屍體。
後來通過衆意集團聯系森友,這才知道季董出國了,連聯系方式全都換了。
他不敢再去打擾,怕季阿姨傷心,那個時候警方已經确認了受害者是誰。
他悔,動用顧家的關系,最終卻什麼也沒查出,隻能幫着壓下消息不往外傳。
他不想木木離開了,還受人談論,進行各種猜測,說那些不算好聽的話。
顧淮舟的這段話,蕭序南看過卷宗,也聽過,都能背了。
每次問都是這些,問不出多餘的。
張閱音抓住重點,問:“你們上山走的哪條路?”
上露台山有四條路,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當初她走的是南方,最好走的一條。
“南。”
看蕭序南懶散那樣,張閱音就明白顧淮舟已經被警方問過很多次,問不出什麼。
見張閱音如此,顧淮舟也問:“木木,當初你獨自一人上山,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嗎?”
“是有些。”
顧淮舟見張閱音面前的茶水用完,貼心的為她再倒上一杯,溫和道:“那倒是可以和蕭隊他們多說說,早些将案子破了,也能知道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
“嗐。”張閱音喝口茶擺擺手,“都說了,就是不知道要害我的究竟是誰。”
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顧淮舟見張閱音并未動面前的芙蓉糕,剛張嘴就被蕭序南打斷:“木木,醬黃瓜好了要不……”走?
顧淮舟聞言,淡淡一笑,語調溫和:“是我的錯,沒顧及到木木的身體。”
張閱音面對他溫柔的笑,微紅的眼窩以及那寵溺的目光,百感交集,五年未見,變了似乎又沒變。
顧淮舟起身,挺拔俊雅:“那我就先走了,之後再聯系,張董?”
顧淮舟打趣完,對蕭序南微微颔首,離開包房并結賬。
張閱音感歎,好一個謙遜有禮的翩翩君子,她是知道的,顧淮舟在商界的名聲都是極好,人人誇贊他待人溫和有禮。
一道道急促地鈴聲打破了寂靜,蕭序南單手拿出手機,一看,國外号碼。
跟詐騙電話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