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序南不是很開心,他已經計劃好了今天怎麼把大小姐哄好:回去先給張閱音做頓好吃的,然後好好解釋解釋當初的事情。
隻要滿足了她的胃,再拔除那根刺,那些不解的負面情緒就不會再有了是吧?
可萬萬沒想到,這讨人厭的家夥就打電話來了。
還打到他這兒來了。
他們不熟,他也最讨厭那人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能讓衆意集團進入下一個階段的掌權人,會是一個溫和有力的人嗎?
也就那些傻傻的笨蛋,被騙了還幫人數錢。
清江市這麼多人,那人怎麼就不和别人關系好?
他是知道的,那人對張閱音比自己家的弟弟妹妹還好,沒有目的他是不信。
但他又确實沒看出其他來,這人對張閱音也确實沒那方面想法,是真拿人當妹妹寵着,多餘感情沒有。
他不是很理解,他自己沒妹妹嗎?
顧家小輩女性挺多的,别說妹妹了,外甥女、侄女都多着呢。
他們兩有對方的聯系方式,全是看在張閱音的面子上,張閱音總是會偷跑出去,美名其曰:呼吸新鮮空氣。
為了更快的找到人,兩人皆是不情不願的加上了對方。
這個不情不願,是蕭序南看來。
蘭若——壹和包間。
張閱音再次被人抱住,内心頗有些無語,可也沒把人推開。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抱她的人,在顫抖。
“木木……”
男人喉嚨裡像卡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張了張嘴,卻隻能嘶啞地重複叫喊她的小名,仿佛這樣她才真實存在。
“顧淮舟,我好好兒的呢!”張閱音溫聲安慰,是她一貫溫和平緩的語氣,擡手輕拍他的後背安慰。
顧淮舟是她小時候唯二的夥伴,她又知道了五年前的事,顧淮舟這模樣在她的預料之中。
蕭序南就站在張閱音身後,将男人裝模作樣的神态看了個清楚,冷淡道:“顧董,失态了啊。”
顧淮舟這樣子,要是說出去誰會信?
溫潤如玉是他的代名詞。
顧淮舟松開後,蕭序南找準機會上前把人拉到椅子旁,在顧淮舟直勾勾盯着張閱音的目光中伺候大小姐坐下,自己緊跟着坐在她的身旁:“顧董有事嗎?木木的身體你是知道的,受不得累。”
意思:真不會體諒人。
蕭序南欠揍的模樣張閱音看在眼裡,以前蕭序南就看不慣顧淮舟,她不懂。
蕭序南脾氣好吧?不然也受不了她。
顧淮舟情緒從小就穩定,從沒見過他情緒有很大的波動。
就是這樣兩個人,蕭序南卻每次見到顧淮舟都橫鼻子豎眼的。
顧淮舟忙完來看她,蕭序南回來了,張嘴就道:“顧淮舟,你是沒家嗎?”
她覺得丢人,是真覺得。
蕭序南是因為家庭原因,隻有一個奶奶,千挑萬選之下被季女士選中,資助他完成學業,但也有條件。
那就是她,要讓她情緒有變動,要有生機,卻又不能波動太大,心髒負荷不了。
蕭序南接下了任務,從此以後就陪她,比誰都順着她。
而顧淮舟,是清江市唯一一個在知道她家的情況後,在知道她身體狀況後,不僅沒有遠離打壓,反而主動靠攏關心照顧她的鄰家大哥哥。
她還記得,季女士帶顧淮舟來,讓她叫哥哥的時候,她吓到了,以為這是季女士備着死去的爸生的私生子!
來搶她張家财産的,怎麼也不願意叫哥哥。
後來季女士問出原因後,發笑,和她好一通解釋才勉強相信,但一直顧淮舟顧淮舟的叫,也叫習慣了。
這也是後來季女士再帶了個蕭序南回來,她沒一點生氣,反而覺得好玩的原因。
說起來不厚道,小時候她是真拿蕭序南當玩具來着,她的玩具。
算起來,蕭序南還要感謝顧淮舟,不然蕭序南在第一次來她家的時候,就會被她打出去。
張閱音突然笑出聲,接收到兩人疑問的視線後,立刻順着蕭序南的話先一步開口:“顧淮舟!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和我說!”
森友集團和衆意集團是有業務往來的,五年!五年啊,顧淮舟作為一個發現屍體的目擊者,總不能瞎眼說這件事他不知道吧?
面對張閱音拔高聲音的質問,顧淮舟面露愧疚,眼眶有些微紅,言語帶着顫抖卻依舊溫和:“木木,我……當時季阿姨走得太快,你又發生這樣的事,我下意識就以為……”
未盡之意,不用明說。
顧淮舟永遠都是這樣,對任何人,任何事,永遠溫和有禮。他的鼻息間永遠帶着淡淡的微笑,如屹屹白雪,又如事件皎月,是掠過春日暖陽,沾染上溫度的一道清風。
現如今他這麼失态的模樣,确實沒見過。
顧淮舟一直盯着她,好似要把這些年沒見的都看回來,目光炙熱又帶着留戀。
張閱音主動給顧淮舟倒了杯她最愛的茶,是她這兒的最高禮節,現在用來表示歉意:“顧淮舟,我……”
作為森友集團即将繼任的董事長,她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憑性子對顧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