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皓的血液順着輸液管流入季沉的靜脈。
昏暗的安全屋内,陳墨将針頭拔出,皺眉看着血袋——淩皓的血在接觸到季沉體内藍色結晶的瞬間,竟微微泛出熒光。
“這不可能……”陳墨盯着監測儀,“除非你們的基因序列存在——”
“共鳴。”季沉打斷他,指尖劃過電腦屏幕上的航海圖,“‘船票’指向北緯32°14’,東經121°47’——東海廢棄的第七潛艇基地。”
他的聲音虛弱,但眼神鋒利如刀。淩皓注意到他鎖骨下的藍色血管已經蔓延至頸側,像某種寄生植物的根系。
“你撐不到那裡。”淩皓按住他敲鍵盤的手,“失血量超過30%,體溫隻有31度。”
季沉擡眼看他:“所以需要你的血。”
屏幕突然閃爍,彈出一段加密視頻——季雨被束縛在某種裝置中,腦部連接着數十根光纖,背景音是海浪拍擊金屬的悶響。
日期顯示拍攝于她“自殺”後第三天。
輸血過程中,淩皓突然陷入幻視——
他看見自己站在潛艇艙内,手裡拿着注射器,面前是年幼的季沉和季雨。
“α載體準備就緒。”自己的聲音冰冷陌生,“開始記憶清洗。”
幻象破碎時,他發現自己正死死攥着季沉的手腕,後者蒼白的皮膚上浮現出淤青指痕。
“你看到了什麼?”季沉問。
淩皓松開手,喉結滾動:“……不是我。”
“當然不是。”季沉調出另一份文件,“1999年11月7日,你在軍校參加格鬥考核,有全校師生作證。”他指向潛艇基地的監控記錄,“而當天在那裡‘執行任務’的,是你的克隆體。”
屏幕上的男人轉身——同樣的臉,但右眼是機械義眼。
淩皓的血液瞬間冰涼:“淩晖?”
“不。”季沉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是‘載體α-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