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皓在劇烈的頭痛中醒來，後頸殘留着電擊般的刺痛。

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金屬解剖台上，頭頂的無影燈刺得眼球發燙。耳邊傳來熟悉的鍵盤敲擊聲——季沉就坐在兩米外的電腦前，左手指尖飛速跳動，右手卻握着一把手術刀抵在自己頸動脈上。

"醒了？"季沉沒回頭，"别亂動，你血液裡的麻醉劑還沒代謝完。"

淩皓掙動手腕，發現束縛帶下墊着軟膠——綁他的人故意留了掙脫餘地。環顧四周，這像是個廢棄醫療倉庫，牆邊堆滿印着"河圖生物"的金屬箱。

"解釋。"淩皓嗓音嘶啞。

季沉終于轉身，手術刀銀光在他蒼白的臉上遊走："那針麻醉镖是軍方制式，但襲擊者不是沖你來的。"他調出監控畫面——三個黑衣人正用儀器掃描淩皓的公寓，"他們在找這個。"

屏幕顯示一份加密文件：《載體α/β神經同步率測試報告（1999.11.07）》

淩皓猛地發力掙開束縛帶，瞬間将季沉反壓在控制台上。手術刀當啷落地，電腦屏幕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你早就知道會遇襲。"淩皓掐住他後頸，"用我當誘餌？"

季沉悶笑，胸腔震動透過相貼的脊背傳來："如果我說是呢？"他突然向後肘擊，趁淩皓閃避時掙脫，從口袋甩出個U盤，"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殺我。"

投影儀在牆面投出畫面——年幼的淩皓和淩晖被固定在某種神經鍊接裝置裡，徐世峥的聲音畫外音響起："α載體情感模塊異常活躍，建議重置。"

緊接着是季沉的聲音補充："文件來自你養父的私人服務器，觸發警報後那些人才會找上門。"他擦掉嘴角的血，"現在，我們該去拿‘船票’了。"

根據U盤裡的坐标，他們找到城郊一處僞裝成冷鍊倉庫的實驗室。

破門而入的瞬間，淩皓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防腐劑味道——和北極基地如出一轍。貨架上整齊碼放着數百個生物容器，每個都貼着标簽："海馬體記憶模塊-載體XX号"

季沉撬開最近的容器，裡面漂浮着的人腦組織突然通電般亮起藍色紋路。

"活體保存……"淩皓的配槍握得更緊了。

陰影裡突然傳來機械運轉聲。三個戴紅外目鏡的守衛持槍逼近，領頭的掀開頭盔——是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