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皓的公寓裡，數據芯片在投影儀下嗡嗡運轉。

前兩個文件是實驗記錄——徐世峥早在五年前就将自己的意識上傳至量子服務器，而所謂的“方舟計劃”，實則是把全人類變成他的記憶容器。

第三個文件需要生物密鑰。淩皓将手指按在掃描器上，屏幕閃爍後浮現一行字：

當太陽第三次升起時，如果我還沒回來，打開這個。

——季沉的筆迹。

窗外，東方已泛起魚肚白。第一次日出。

淩皓的拳頭砸在桌面上，震翻了咖啡杯。褐色液體漫過季沉常坐的位置，像一道幹涸的血迹。

林小滿的視頻通話突然接入：“帥哥，我找到季沉的神經信号了！”

她的身後是某棟廢棄醫院的投影圖：“他把自己上傳到了‘神經沙盒’——徐世峥開發的虛拟訓練系統，就在慈山療養院地下室。”

畫面切換成實時熱成像：一個蜷縮的人形輪廓連接着數十條數據線，周圍站着三個持槍守衛。

“壞消息是……”林小滿吞了吞口水，“系統被設定為‘雙人模式’，需要另一個神經鍊接者才能喚醒他。”

淩皓已經抓起外套：“定位發我。”

“等等！”林小滿扔來一組坐标，“Echo說季沉留了後門——用你們的記憶共鳴突破防火牆。”

慈山療養院的地下室比想象中更冷。

淩皓悄無聲息地放倒守衛，站在那台巨型機器前——季沉像具标本般懸浮在營養艙裡，睫毛結着冰霜，右半身完全金屬化。

“神經鍊接已就緒。”Echo的投影從控制台升起，“警告：虛拟世界時間流速是現實的12倍。”

淩皓戴上連接器前最後看了眼監控屏：季沉的生命體征正在下滑，體溫降至25℃。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