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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逃生的溫天,保持着刺出手術刀的姿勢,僵立在原地。她劇烈地喘息着,心髒狂跳得幾乎要撞破胸膛。她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幾條緩緩縮回凍土之下、消失不見的詭異樹根,又猛地轉頭看向岩石邊的沈槐。
沈槐眼中的青光已經斂去,隻剩下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片死寂的灰敗。她似乎耗盡了最後一絲生命力,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手中的枯樹枝“咔嚓”一聲折斷。她像一尊失去支撐的泥塑,直挺挺地向前倒去,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雪地裡,濺起一片血色的雪沫。
“沈槐——!”
溫天肝膽俱裂,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
衛生所那盞昏黃的電燈泡,滋啦滋啦地響着,光線忽明忽暗,在土牆上投下搖曳的影子。空氣中彌漫着消毒酒精和新鮮草藥混合的、有些嗆鼻的氣味。
溫天小心翼翼地解開纏繞在沈槐左臂傷口上的最後一層紗布。她的動作輕柔到了極點,指尖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當傷口完全暴露在燈光下時,溫天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驟然收縮!
昨天還猙獰翻卷、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傷口,此刻竟然……閉合了大半!邊緣的皮肉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粉紅色,雖然依舊能看到縫合的痕迹(那是溫天用能找到的最細的縫衣針和桑皮線處理的),但腫脹消退了許多,滲血早已停止。那愈合的速度,快得完全違背了常理!根本不像是昨天才被狼爪撕裂的重傷!
溫天的手指懸在半空,指尖冰涼。她緩緩擡起頭,看向靠在炕頭的沈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