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菲士突然放聲大笑,"好!"他揉亂幼弟的黑發,"改日教你馴鷹,"琥珀色瞳孔映着愛西絲柔軟的眼神,"就像父王當年教我那樣。"
老貴族們齊齊舉杯,青銅酒器碰撞聲響徹穹頂,"敬愛西絲王妃!敬塞芮斯王子!"
月光穿透格栅時,塞芮斯垂眸瞥見杯中倒影——自己的金蛇額冠正與曼菲士的鷹冠在波光中重疊成荷魯斯之眼。
(下篇:權衡之痛)
月華透過青金石珠簾潑進法老寝宮,凱羅爾正将花瓶砸向青銅鏡台。曼菲士踹開門的瞬間,飛濺的碎片劃過他未愈的傷口。
"你答應過永遠愛我永遠對我好!"金發王妃的淚黏在臉頰,"騙子!"
曼菲士扯開浸血的繃帶,抓起凱羅爾的手按在傷口,"看看這道疤!再看看三年來埃及為你折損多少士兵?"
凱羅爾瞳孔驟縮,緩緩癱倒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錯……"
"拖出去!"曼菲士冷眼看着昔日珍愛的女人,"将第一王妃關進王妃寝宮,永不許踏出半步!"
侍女攙扶啜泣的金發王妃離開。
沉香灰燼迷蒙中,曼菲士瞥見牆上斑駁的伊西絲壁畫——那是愛西絲出發下埃及前被他劃裂的。
"陛下,宰相求見。"
伊姆霍德布的白須沾着夜露,"塞芮斯王子今日的表現出色,貴族之間已有稱他為'小荷魯斯'的流言傳出——"
"直說。"
"陛下,埃及容不得雙日同輝。"權杖忽然指向窗外尼羅河,"愛西絲王妃在下埃及經營多年,如今塞芮斯王子又在底比斯得了好名聲,繼續下去恐怕有礙王權啊。"
曼菲士撫過胸口被拷問的烙痕——那裡還殘留着愛西絲敷藥的乳香,"你待如何?"
"孟菲斯神殿發來神谕。"伊姆霍德布展開莎草紙卷,"'小荷魯斯'當在愛西絲王妃的照料下鎮守下埃及。"
月光在曼菲士顫抖的睫毛上碎成銀砂。
良久,他霍然起身,"傳令,明日,送王妃與王弟回下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