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皇上請安,還請皇上恕罪。”李綿思趕緊下轎請安說道。
“起來吧。”皇上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感,隻聽得他繼續說道:“你這是從太後那裡來麼?”
“回皇上,臣妾帶着承錦從太後出請安出來,一時愣神,竟沒注意皇上的禦駕,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緩緩的走進,看了看承錦,說道:“怎麼?朕看上去有很不高興麼,怎麼你一直在請罪?”
“是臣妾有錯,自然要請罪的。”
“若誠心請罪,那便備好酒菜,親自倒酒布菜才是。”
李綿思知道皇上是要在她宮裡用膳,便立即說道:“臣妾回宮立即準備,等候皇上。”
“好,朕晚上去。”
皇上說完便去了太後宮裡,李綿思也起身回宮,皇上要來宮裡吃飯,宮人都是高興的,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了許多。
李綿思心裡也是高興的吧。
與皇上單獨相處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而且那天晚上的時光,她都盡量不去回憶,現在皇上的心思是怎麼樣的,她依然無從得知。
皇後說過,皇上最在乎的是後宮的平衡,所以,那個雅古會不會也隻是他的“平衡”之術?
到宮裡,她用心的做每一道菜,讓自己全身的投入到菜肴中,盡量不去想皇上來了後她要如何應對。也許這樣,時光才能走的容易些,她的窘迫也會少一些。
菜已經布好,都是她精心準備的。用雞湯煮的蠶豆菌湯,醋和辣椒腌漬的清爽小菜四碟,清炒的小芽菜,蒸好的鲈魚,拌炒的雞絲。這些菜都是她小時候娘給她做的,與禦膳房的菜相差甚遠,沒有那些大氣和花哨的擺盤,一副尋常百姓家生活的樣子。
也許如她心裡想的那樣,希望他隻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她願為他一世做羹湯…
皇上來了,一襲家常衣衫,獨自一人。
她便退下宮人,也不請安,隻挽起他的手邀他入座。
“皇上嘗嘗,看看合不合口味,都是臣妾家裡的菜。”
皇上舉筷一一試菜,說道:“很不錯,味道很好。不像是宮裡的菜。”
“是臣妾做的,皇上喜歡就好。”
皇上停下筷子,問道:“有酒麼?”
“臣妾去拿。”李綿思起身去拿了以前釀好的花刺酒。
“這還是臣妾與皇後娘娘一同釀造的,眼下隻剩下這一瓶了,等明年月季花開,臣妾可要多釀一些。”
“都倒滿。”皇上指着他們兩的杯子說。
李綿思緩緩倒滿酒杯,想着今天皇上定是有話要說,隻是這話須得這酒才行。她想,也好,喝了酒有些話便好說了。
皇上為她夾菜,說:“現在就你我二人,本不必這麼拘謹的。”
“是,臣妾…我要不去把承錦抱來吧?”
“不着急,咱們先吃。一會兒再看他。”
說完這句話後,李綿思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裡想問他,北疆、雅古、皇後、馮如…可是種種,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便隻得吃菜,擡手喝了杯中的酒。
“一人獨飲作甚,與我喝便是。”皇上說罷端起了杯子與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李綿思再次給兩人斟滿,皇上說道:“冊封大典準備的可好?”
“一切都很好,謝皇上恩典。”
“這是你應得的,況且,我想給你,也要你自己争氣不是麼?”
“是啊,我自己争氣,生了個皇子。”
皇上擡眼看她,并沒有說話。
“我生了個皇子,所以按規矩可以晉封的。”
李綿思又喝完了杯中的酒。
“你喝慢些,這酒烈。”
“我知道,這是我釀的,給北疆的戰士的。皇上也曾經是北疆的戰士,今天與皇上喝這個酒,也算沒有辜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