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喪失辦的隆重而莊嚴,皇上表示出了他對發妻對深沉的悼念,命大學士寫了長篇的悼文并全國傳誦。後宮的妃嫔按照規矩輪班守夜,就算是有病在身的人也不敢缺席。文妃在這樣的頻繁的禮儀中昏過去兩次,人人道她是對皇後感念于心,紛紛贊頌。皇上知道後,也屢屢贊慰。為此,文妃更加打足了精神,一絲不差的做好本份。
葬禮前前後後有一個月之久,所有人就算是感覺疲憊不堪,也不敢表達出來。所以,就在葬禮一結束,便有妃嫔因勞累過度而病倒。雯嫔本就有孕在身,再加上先皇後又是她的表姑,此前一直侍奉再測,感情自然深厚,在葬禮結束後,就卧床修養許久。文妃和李綿思都是有舊疾在身,太醫也是常常光顧。妃嫔多病,發妻新喪,皇上來後宮的次數也就越發的少了。
時間在悲傷的步調中緩緩前行,春來春去。
皇後一走,李綿思就成為後宮妃嫔中位分最高的,自然接過了掌管六宮的職責,因着身子不濟,很多事情都交由靜妃打點。這天兩人在宮中商量事宜。
靜妃說道:“你宮裡倒是平靜,可不知道外面都傳着呢。”
“傳什麼?”
“先皇後走了半年了,前朝和後宮都等着新皇後呢。”
“立後是國本,哪裡由我們說了算了,皇上和前朝自然有打算。”
“話是這麼說,可現在後宮就你的位分最高,且暫行皇後之權,大家心裡自然這麼猜測。”
“你瞧皇上的意思呢?”
“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有多久沒有召見我了,我何曾知道皇上的心思。”
“皇上來後宮的次數越來越少,一般也就召幾位年輕的妃嫔侍寝,對立後的事更是絕口不提,怕皇上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
“也是,皇上與先皇後是結發夫妻,十幾年的情分,就算是因着國本需要立後,也不會這麼快。”
“是啊,可外面的風聲就這麼傳開來,怕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
“有心之人的心也未免大了些”
“你可曾知道是誰傳出的話來?”
“能有誰呢?左不過是幾位位居妃位的了。”
“娘娘這麼說,可把我也說進去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你和恭妃的性子向來是最不喜争鬥的,剩下的不過是文妃和玲妃。文妃與我結怨已久,又野心勃勃。”
“是啊,文妃一向是争強好勝的。可玲妃這個人,我越接觸下來,越發現她的不簡單。”
“怎麼說?”
“文妃的跋扈都是寫在臉上,玲妃默不作聲的,可與她幾次攜手做事,發現此人倒是個城府深的。除夕夜的時候,安排座位,她對皇上的心思把握的很準,也猜準了你們幾個不出席,愣是把座位安排的一絲不差,在整個夜宴的過程中,沒有一絲慌亂,也沒有增減座位的情況,這在後宮的宴會中可是很少見的。”
李綿思明白一個夜宴要準備的事情的複雜,特别是座位,有的妃嫔說不來,可最後半路才來,免不了要中間增加座位,所以在安排的時候,一般都會有意的留出一些空隙。甚至在夜宴的過程中,幾次移動位置。
“那她倒是很有才幹了。”
“是啊,也不顯山露水。她家世是最顯赫的,本以為會是很張揚的人,沒想到還真是有大家風範。”
李綿思回想着這個與自己打交道甚少的人,感覺她一直是站在一旁,并沒有參與進來。對她是疏離的戒備,現在看來,更是不能小觑了。
送走了靜妃後,劉太醫來請脈。
“寶枝可還好?”李綿思知道寶枝臨盆在即,便詢問劉太醫。
“謝娘娘關系,一切都好。”
“生了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這個做姨娘的可準備了禮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