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臣妾并不是故意不出聲,隻是在這裡緬懷故人,沒想到這麼湊巧遇到娘娘。”
“你也有心了,難為你還記得她。”
李綿思看離嫔是獨自一人來這裡,想是來了一陣了,瞧她的神色悲戚,也心生親近,便想與她說會兒話,便打發舒蘭回昭和宮拿披風。
“舒蘭,你回宮裡幫我把那件披風拿過來吧,我看這天等下似乎要起風了。”
“娘娘這裡沒有人伺候可以嗎?”舒蘭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這裡與昭和宮并不遠,你拿了就回便是。”
“是。”
舒蘭走後,李綿思對離嫔說道:“怎麼想到來這裡?”
“跟娘娘您一樣,想起馮如姐姐了。”
宮裡人對馮如的思諱莫如深,雖然皇上以嫔位的禮節安葬了她,可宮裡到底是把她當成庶人來看的,此時離嫔以姐姐相稱,反顯得尊敬。
“是啊,可現在這裡也被打掃一空。”
“能被打掃走的隻是東西,人能一直在留在心裡。”
兩人一起滿滿的往馮如生前的寝殿走去,裡面與外殿一樣,積了薄薄的一層灰,沒有一絲生氣。
離嫔接着說道:“一開始與馮如姐姐接觸,是因為馮将軍,他們長的很像,看着馮如姐姐便如同看見馮将軍一般。可後來發現馮如姐姐為人誠懇,對臣妾很好,臣妾一人在這深宮之中,也隻有馮如姐姐能寬解一二。”
“馮如就是這般的人,她真心對你,你便真心對她,她也是知道的。”
“娘娘,您可否知道馮将軍他要去北疆了?”離嫔突然的說起了馮奕。
“你是如何知道的?”
“看樣子娘娘是知道的了,有人告訴娘娘,自然也有人告訴臣妾。”
“是,他是要去北疆了,他是北疆知府,傷好後要去赴任。”
“娘娘可有辦法讓人提醒他,北疆對他來說很危險。”離嫔神色裡滿是擔憂。
“危險?”
“是啊,北疆雖然名義上歸順,可還有很多人對他心懷敵意,畢竟他在北疆征戰多年。特别是我父親,對他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了。”
“這些馮将軍應該也是知道的吧,何須特意去提醒呢。既然要赴任,我想他也是有所準備的。”
“父親從未表現出過對他的不滿,所以我才會跟父親說我對他的心意,直到父親反對,甚至把我嫁給皇上再也不讓我有見他的機會,我才知道父親心底對馮将軍的恨意。我擔心他此次去,又不熟悉我們那裡的情況,萬一我父親要是要對他不利,他甚至都沒有防範的機會。”
李綿思聽她說的焦急,心裡也隐隐有些擔心,便說道:“我盡量吧,但是明天馮将軍就走了,這話能不能及時傳到,我也不能保證。”
“如此,便謝過娘娘了。”
“你進宮已經有一年多了吧。”
“是。”
“對他還是這麼情深意重嗎?”
“北疆的女人一生認定的人就不會再變。”
“他若是知道你這般情誼,定會感動。”
“是嗎?如果他有機會知道的話。”
兩人便陷入了不語之中,沉浸在各自的回憶中。
忽然間聽到舒蘭的聲音,“給李選侍請安。”
李綿思和離嫔心裡皆是一驚,竟不知道李選侍是何時進來的。
兩人一同往外殿走去,發現李選侍站在殿中,看見李綿思和離嫔,便請安道:“給貴妃娘娘,離嫔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