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道後,大為震怒,一個宮女竟然敢對皇嗣動手腳,連着恭妃都受牽連,被罰了半年的例銀。皇上是知道恭妃的性子的,不然處罰可就不止這點簡單了。
恭妃對處罰倒是泰然受之,說是自己管教無方,理應受罰。雯嫔和段婕妤開始還認為是恭妃嫉妒她們有皇嗣才下此毒手,後面了解了恭妃的為人後,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
這幾天,李綿思也在想這件事,慢慢的,一個人的影子便越來越清晰—恭妃偏殿的朱才人。
她與綠萍接觸的可能性最大,而且也不易發覺,私下裡若是有什麼交易也十分正常。朱才人與雯嫔和段婕妤一同進宮,眼看她們有了皇嗣而自己一點都不受寵,有這樣的想法也極有可能。暴室裡的人下手最有分寸,這綠萍進去沒兩天就死了,八成也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有了這些線索,李綿思便差人與宮外的哥哥聯系,讓他去查一下綠萍的老家,看是不是有人在照應,如果有,查查那些人便可知道答案了。
還沒有等到哥哥調查的結果,這邊的軒然大波就起了風浪。
這天李綿思還如同往常一樣,在查看後宮的用度,突然間離嫔宮裡的小太監到昭和宮禀報,說是太後在審問離嫔!
李綿思問小太監是因為何事,他說大概是因為一幅畫,是李選侍帶着太後來的,太後看了十分生氣,正在審問。看樣子這個小太監也是不知道具體的内情,便匆匆的趕去水葭閣,讓太監再去請皇上。李綿思在去的路上想起了那天她們在景仁宮的對話,到底還是被她聽去了嗎。李選侍直接去禀告太後,難不成是抓住了什麼把柄,讓這件事沒有可以挽回的餘地。
等李綿思到了水葭閣,看見離嫔面無表情的跪在地上,旁邊是一副散亂的畫,太後高坐在殿上,李選侍就站在太後的身側。
“臣妾給太後請安,太後萬安。”
“萬安?心貴妃啊,這後宮被你如此管教,叫哀家怎麼能萬安呢。”
“臣妾不明,還請太後示下。”
太後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你自己看看那幅畫。”
李綿思便起身拿起地上的畫,畫中是一副北疆風情,畫中人橫刀立馬,眉眼裡全是英氣,帶着千軍正奮勇前進。李綿思隻需要一眼便能知道,這畫的是馮奕。
“這畫有何不妥,這怕是離嫔妹妹看見皇上在北疆的英姿,故請人畫的吧。”
“哼,皇上?心貴妃是多久沒有見到皇上了?哀家老眼昏花都能一眼看出來這不是皇上!心貴妃是不記得去世的馮氏了嗎?畫像中的人與她極為相似,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哀家依稀的記得,那年馮氏的哥哥入宮,長得就是這模樣。他正是因為征戰北疆有功,才得皇上特許入宮。”
李選侍聽到後,便接口說道:“那離嫔與馮将軍在北疆就是舊識了。”
太後聽了之後更是生氣,拂袖說道:“水性楊花!心貴妃,你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李綿思看着一旁的離嫔,希望她能給自己辯駁幾句,畢竟單憑一幅畫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可離嫔像是毫不在意,沒有替自己辯駁的迹象。
隻聽太後繼續說道:“你不用看她,她沒說那就是承認了,後宮出了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一定要嚴懲,不然天家的威嚴何在,皇上的威嚴何在?”
“是臣妾失職,還請太後示下。”
“離嫔有失婦德,本應貶為庶人,可念其為北疆舊部公主,故褫奪封号終生禁足水葭閣。”
“太後,終身禁足?這是不是要請示皇上?”李綿思擔心的問道,終身禁足無異于打入冷宮,單憑一幅畫并不能說明什麼,再者,按照之前的迹象,怕皇上是不在乎離嫔的。那離嫔心屬他人也算不得什麼大錯了。
“怎麼?哀家的話在心貴妃這裡是不頂用了是嗎?”
“臣妾不敢。”李綿思聽出了太後語氣裡的憤怒。
這時,在一旁的李選侍突然跪在了太後的面前。似很害怕的說道:“啟禀太後,臣妾…臣妾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事直說便是。這次多虧你宮裡人與離嫔宮人相熟,才發現離嫔宮裡這不堪的畫像,你是有功的,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跟哀家說。”
說罷,李選侍不安的看了看李綿思,下定決心般的說道:“離嫔與馮将軍的事,心貴妃是知情的,怕是還從中間牽線呢。”
太後聽後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李綿思也對李選侍說道:“李選侍,你如此誣陷本宮可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