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還沒分文理,所以所有的科目都要考。
一個月考一連考了三天,可差不多得脫層皮。
最後一天考試日許愈沒有來,直到結束的點了,顔曉色才見着他出現在了門口。
是在等她。
顔曉色很快整理好東西出來,他剛把手機放入口袋。
又看了她一眼,“你手機呢?”
顔曉色抿了抿唇,捏着包帶的手緊了緊。
幸虧許愈也沒有多問,隻是帶着她轉身就走了。
她暗松了一口氣,就看白茹的車等在外面。
顔曉色有點奇怪的看了一眼許愈,他掩唇咳嗽了一聲,并沒怎麼解釋。
一上車,白茹就說,“曉色考的怎麼樣?”
顔曉色臉瞬間就紅了,她含糊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文科方面估計還行,理科就慘不忍睹了。
白茹看她這個樣子,就笑起來說,“沒事,你比許愈可好多了,這小子是我打都打不去考試。”
顔曉色搖搖頭,白茹又說,“今天謝阿姨請假了,家裡就我們仨,就算是難得的一起吃個團圓飯吧。”
白茹是一個喜歡就大大小小事都要慶祝一下的人。
所以顔曉色倒也沒覺得意外。
而碰上白茹突如其來的興緻,壞脾氣的許愈,也總都是會選擇配合。
來了這裡也不過才一個月,顔曉色就已經看的很清楚了。
白茹自己是不會做飯的,叫了酒店送了菜來,擺了滿滿一桌。
她給顔曉色夾菜,“你得多吃點,之前你黃老師都說,就你學跳舞都太瘦了點,身上肌肉不多的話,有一些動作可都撐不起來。”
顔曉色連忙點頭,白茹又說,“現在覺得跳舞辛苦嗎?”
比起辛苦,更多的是開心,“不辛苦的。我很喜歡。”
白茹撐了下巴看她,“喜歡就好。曉色,你來晉城也有一個月了吧?”
顔曉色突然有點緊張,把筷子放下,捏了捏自己的椅子坐墊,輕聲的嗯了。
白茹就擺擺手,“不要緊張。就是随便聊聊,就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她這話顔曉色沒法接,白茹喝了兩口酒,有點上頭,她身子往前一傾,離的顔曉色更近了一點,“曉色,在學校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
“那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什麼?顔曉色倉皇擡頭看她。
白茹臉上被酒氣熏紅,眼角也是腥紅點點,像是有兩分醉了。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我知道你們這年代的孩子都早熟,都高中了,就算有喜歡的人也不奇怪呀。”
喜歡的人——
顔曉色餘光看到許愈,他半低着頭在吃菜,似乎這桌上所有的話題他都絲毫不關心。
顔曉色臉突然就紅了。
白茹咦了一聲,“真的有?原來我們曉色也已經是心裡有事的大姑娘了。”
顔曉色連忙去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耳朵,然後擺手,“沒有沒有的,我真的沒有。”
白茹把酒杯放下,“沒事,有就有,和阿姨說說是怎樣的男孩子呀?”
顔曉色叫苦不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現在心裡跳的極快,整個人更是像被架上了火堆一樣的熾熱。
她喝了一大口的牛奶,稍微冷卻一下自己的情緒,“阿姨,我真的沒有。”
她從遙遠的南安而來,對這裡的所有人都抱着一百二十分的警惕之心。
哪怕是身邊走的近一點的人,她也不過是覺得他們有着美好的靈魂。
至于喜歡是什麼,她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但這會兒特别緊張的情緒,和跳的特别快的心又是怎麼回事。
她那手扇了扇風,在深秋的晚上竟然會感覺到有一點悶熱。
吃完了飯,顔曉色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山丹丹花還放在外頭,連忙出門去拿。
這幾天晉城連着下雨,擺出了南安雨季的架勢。
接天沒見着太陽,那山丹丹花都有點奄奄一息的感覺。
今天倒是一大早就出了個太陽,顔曉色就把花放在樓下的花園裡曬。
曬足了整一天的太陽,花都像是重新恢複了活力,這會兒看顔色都特别鮮豔。
顔曉色拿手撥了一下它。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南安留給她的記憶就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