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嶼不知自己為何要沖一隻蝴蝶生氣,也不知為何蝴蝶會聽懂他的話并離家出走,最後還要他擔心它獨自出去會不會遇到危險.
真是瘋了。
忽有侍女快步過來,躬身禀報風家小姐到訪。
謝浔硯饒有興緻看着他:“風小姐?”
謝淮嶼蹙起眉頭,不明白她此時來是為何。
“讓她進來吧。”
不多時,侍女引着風秋池進來,而他擔心走失的蝴蝶正好端端躺在她手心。
看到盈盈翠綠的一瞬,吊在嗓子眼那顆不上不下的心終于落回實處。
“苕苕,過來。”
雲芙不甚情願地蹭過去。
她好想和風秋池呆在一起,她說話做事可溫柔了,與謝淮嶼完全不同。
接住雲芙,謝淮嶼朝風秋池颔首道謝,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他不喜歡欠人人情。
風秋池禮貌拒絕。
“殿下言重了,我隻是恰好遇到它。蝴蝶很可愛,殿下既然養了它就要對它負責,生而不養不配為人父母!”對于蝴蝶在宮中迷路一事,風秋池始終認為是謝淮嶼對其不上心導緻的,說話不自覺染上埋怨。
這麼可愛的小蝴蝶,怎麼能随意将它扔在外面?
特别是她說完雲芙還一個勁扇動翅膀,附和她的話,讓她愈發不悅。
被謝淮嶼拒絕、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之後,她看他真是哪哪都不順眼。
謝浔硯忍不住笑出聲。
“……不是我生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謝淮嶼啧一聲,“風小姐多慮,我并不曾苛待苕苕。”
……
将謝浔硯和風秋池都打發走。
他盯着雲芙瞧,半晌勾出個陰恻恻的笑:“脾氣挺大。一隻蝴蝶還學會離家出走了?來,你說說,不要花你想吃什麼?”
一道咒印身上,她識出是能讓靈物開口之術,隻得假裝學會說話。
她張口,道出心中真實所想:“糕點。”
室内倏然沉寂下來。
雲芙心頭懊惱。
方才不應當将心裡話說出來的,哪有蝴蝶吃糕點的。
久到以為謝淮嶼不準備回答,他說:“行。”
随後喚侍女送上一盤糕點,是與早晨一樣的桂花糕。
“來,吃吧。”
雲芙悄悄咽了咽口水。
好想吃,可是按照常理她現在的蝴蝶身是沒有辦法吃的。
她欲哭無淚:“我吃不了……”
“既知不能吃為何非要糕點?花都不吃了。”他似是真心實意感到疑問。
“我、我……我聽人們都說好吃,是以想要嘗一嘗。”
謝淮嶼“哦”了一聲,尾音拖長。
“原來如此。但是這些其實都很難吃,我建議你不要吃。”
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但雲芙沒多想。
笑話,這可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之一!她偏要吃!
面上依舊裝得唯唯諾諾,一副聽勸的天真孩童模樣:“曉得了,我不吃便是了。”
……
夜晚。
男子綿長的呼吸在靜谧無比的室内清晰可聞。
确認謝淮嶼已睡熟,雲芙悄悄繞過屏風,借着銀白月光摸索到桌案前。
那盤桂花酥還靜靜的躺在這裡。
還好沒被收走,她想。
她變回人形,輕手輕腳地撚起一塊塞進嘴裡。
放了這麼久仍如此軟糯,廚師的手藝果真高超!
濃郁香甜的滋味讓她不自覺彎彎眼角,滿足感與幸福感瞬間盈滿胸腔。
臭謝淮嶼,還是被本帝姬吃上了吧!她在心中哼哼笑道。
還說點心難吃,裝什麼呢?
剩下幾塊被她裝進儲物袋保存起來,心滿意足回去睡覺。
第二日,謝淮嶼照常外出練劍,出門前視線卻若有似無地往空蕩蕩地桌案上掃。
雲芙十分心虛,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生怕他問些什麼。
好在他隻是囑咐侍女将桌子擦幹淨。
*
七日時間眨眼即過。
謝淮嶼不負衆人所料,積分高高位居榜首。
靈君任命他為此次天族的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