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荀再次睡過去的時候,向元煦就爬起來把之前下單的食材簡單做一些,等人醒了先哄着喂了飯,再繼續。
看着安安靜靜沉睡的人,向元煦真的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怎麼就前後判若兩人,這信息素控制真的這麼恐怖嗎?
終于,一個大雪紛飛的清晨,景荀醒來後自己去洗漱,沒再纏人,恢複了正常。
兩個人把桌子擡到陽台,就着雪景吃火鍋。
破天荒的,向元煦話很少,眼神躲閃。
景荀看着他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低頭笑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向元煦夾了一筷子的羊肉給他,發現他意有所指:“沒有的事!”他又夾了一筷子放到自己碗裡,“我隻是有點兒,有點兒不習慣。”
其實被調戲怕了,因為景某在那個狀态下一調戲一個準兒。一個眼神,向元煦就被勾起欲望。
太吓人了!
收拾完廚房,向元煦洗完手,走到窗前跟景荀并排站着,樓下的小孩已經跑出來堆雪人了。
“你覺得我是因為信息素才這樣的麼。”
向元煦轉頭,有些忐忑。分化成Alpha和Omega,被信息素驅使是正常的。可人的心思複雜,越是靠近愛的時候,越患得患失。該做的事都做了,也還是想問一句:
愛的是我這個人,還是别的什麼。
景荀忽然轉身抱住他,他下意識地開始聞。
含笑和艾草的信息素,苦樂交織,恰如人生。
“就算沒有信息素,我也會想這樣對你的。”
向元煦呼吸一滞,懷裡的人聽着他心跳募地停了片刻,又突然開始變得很快。
“因為你是我的Alpha。”
病房裡。
“誰?!誰幹的!!!”瞿南星把床上的枕頭,桌邊的東西瘋狂扔在地上,護士眼疾手快抓住吊瓶:“别亂動,小心回血!”
“好,我不動。你告訴我,到底誰給我做的臨時标記?”瞿南星感覺一團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他身上的傷還在隐隐作痛。
聞不到什麼特别的味道,但肯定不是含笑,瞿南星心裡還是松了一口氣。
“是,是臨時找的一個Alpha,緊急時刻願意幫忙,我們有義務為他保密,抱歉。”
他在出任務的時候就有點不适,但是任務緊急,也沒辦法。。沒想到最後居然被一個陌生人給······
萬幸撿回一條命,可是瞿南星心裡憋屈。他耐着性子應付完家人,終于還是忍不住發脾氣。
景荀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瞿南星光着腳站在地上看着窗外發呆。
“什麼季節知道嗎?你活夠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才想起來看我!!!!感情淡了。”
“抱歉,我前幾天——”
話沒說完,瞿南星仰着脖子湊過來聞了聞就明白怎麼回事:“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哼。”
他坐回病床上,悶悶不樂。
景荀遞來一個沒剝皮的荔枝就要往他嘴裡塞,被瞿南星抓着手腕狂瞪。
他才低頭笑着完完整整剝好重新遞過來,瞿南星伸手拿着,放嘴裡沒滋沒味的嚼着。
“唉,好不容易找個靠譜還比較合得來的男朋友,掰了。”
景荀剝荔枝的手一頓,他面不改色:“有這麼嚴重,不至于要分手吧。”他尋思應該都跟向某似的,标記回來不就可以了麼,多大點兒事兒。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什麼好話都說,說不介意我以前談過。現在,我看就是膩了,正好找個借口甩開。”
景荀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人,心裡不是滋味。他見慣了這人整天興高采烈叽叽喳喳的樣子,這麼一安靜下來看得人心疼。
“景荀,我感覺談戀愛可真沒意思。”
這話難免讓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尤其景荀這才剛剛上頭。
“餓了吧,吃餃子。”
向元煦拎着餐盒攜着一身風雪輕輕推開病房的門,但沒進來。景荀起身接過來,打開遞給瞿南星。
瞿南星吃了兩個,才看見向元煦脫了外套走近。
“幹什麼?我有這麼嬌氣?”
“我嬌氣,我怕你們太溫暖把我融化了。”向元煦跟他在一個隊伍待久了,偶爾也可以開開玩笑。
瞿南星卻蓦然被戳中,鼻尖一酸,眼淚吧嗒吧嗒滴在餃子上。
病房的門又開了,同樣站在門口還沒進來的柳赫正好撞見這一幕。
向元煦急忙站到一旁行軍禮,柳赫點點頭。猶豫着也學向元煦把冰冷的外套脫了才走進來,在病床前一米的地方停住。
景荀也打了招呼,瞿南星抹掉眼淚,感覺有點尴尬。畢竟之前他還跟景荀背後議論過這位上校,但很明顯,人家這是來看望自己,他猶豫着要下床也行個軍禮得了。
“你不用動。”柳赫擺手,“既然沒完全康複,不用講究那些虛頭巴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