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早上,宿舍門被敲響。
向元煦起來揉着眼睛去開門,看見是個陌生的中年Beta。
“向少校早上好,我是來接景先生的。”
向元煦皺眉,景荀從他身後冒出來,一看是那個溫和的管家,禮貌點點頭:“發生什麼事了嗎?”
管家保持着禮貌友好的微笑:“穆總出事了。”
景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開口:“他出事了你還笑得這麼開心。”
管家表情不變:“這是我們的工作要求。”
向元煦一時間想笑,又覺得悲哀,他面色古怪:“我跟你一起。”
景荀伸手示意管家到客廳等待,樓道裡太冷了。
“去幹架嗎?我到時候幫誰?何況咱倆加起來都不一定幹得過穆銘。”景荀要去卧室換衣服。
向元煦有些尴尬,朝管家點點頭,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然後倚在卧室門口,盯着景荀換衣服。
景荀随手把枕頭扔過去,向元煦穩穩接住抱在懷裡,臉上笑着,眼裡卻滿是不舍:“你害羞了?”
“怕你看了流鼻血。”
景荀三下五除二穿好,臉頰微微發熱。太詭異了這個感覺,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亡國君主懷揣心酸不甘,把自己的寵妃作為俘虜送到敵國被糟蹋蹂躏。
向元煦下意識扭頭去看了一眼Beta,發現他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注意到這的目光,立馬換上标準禮貌的假笑,看着怪瘆人。
“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啊。”向元煦語氣格外幽怨。
景荀穿上外套,向元煦戀戀不舍的眼神看得他一陣心軟:
“快了,等我把聯盟一鍋端了稱霸,第一時間聘你當我的貼身保镖。”
管家跟在他身邊,聞言目光微微閃動,仍舊保持着微笑。
關門前,景荀還歪着頭補充道:“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那種。”
向元煦抱着枕頭,看着門口傻笑,很快就笑不出來。
上了車,景荀打了個寒顫,問道:“他怎麼了?”
管家在副駕禮貌回頭微笑:“穆總腹部中了一顆子彈,已經處理好了,現在應該清醒着。”
景荀皺了皺眉,以穆銘如今的身份地位,應該沒人會主動跟他交惡才對。
到了醫院,管家帶着景荀一路到了病房門口,敲了敲門。
景荀一進來,就看見穆銘倚在床上皺眉看着窗外。他覺得自己有點犯太歲,好像經常出現在各種病床前。
“好點嗎?”景荀走過去,伸手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包紮好的傷口。
他的關心穆銘很受用,拍了拍床邊示意景荀坐。
“查清楚了誰幹的嗎?”
穆銘眯了眯眼:“如果我說是向元煦幹得,你信不信?”
“不可能。他開槍的話,你根本活不了。”景荀還是比較了解自己的Alpha的,向元煦看着與世無争,其實真下手的時候毫不猶豫。
他從底層小兵這麼快升到少校,除去讓人忌憚的M2能力,估計跟幹淨利落的做事手段也有關吧。
穆銘見景荀毫不猶豫的偏袒和信任,心情又變得糟糕,沒說話。
察覺到穆銘情緒不佳,看起來有點可憐,跟平時嚣張狂妄的樣子很不同,景荀有些新奇,也略有一點于心不忍,于是釋放了些安撫的信息素出來。
苦艾的信息素聞着有些苦澀,卻讓人清醒,這個行為也讓人心頭發暖。
穆銘眼底陡然亮起光芒,但他依舊保持着原本的表情不動,内心激動萬分卻忍不住暗罵:怪不得向元煦那個臭小子那麼喜歡示弱呢?原來景荀吃這一套?!
景荀看他沒反應,以為是信息素不管用,就停住了。
穆銘伸出一隻手把人抱住,喃喃道:“别這麼摳門。”
景荀無奈,隻好催動更多信息素出來。
穆銘抱着他,下意識聞了聞,無論是迷疊香還是含笑,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Omega的腺體隻有濃郁的苦艾,像一個深淵,在朝他招手。
好像他每次給景荀做标記,沒多久迷疊香的信息素就會變淡。
穆銘隻以為是沒有終身标記的原因。
他忽然推開景荀,眼睛閃着奇異的光彩。
景荀覺得莫名其妙,以往都是他推開這人,今天可是奇了。
“他沒有給你做臨時标記嗎?”穆銘沒有直說。
“什麼意思?”景荀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擡手去摸了摸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