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受不到嗎?你的腺體内,現在隻有你自己的信息素。”
景荀的動作一頓,腦海中‘轟’的一閃,對上穆銘肯定的目光:
“這是要進階A3的征兆。”
别人不清楚,穆銘是接觸過A3級的Omega的。
“小時候去别人家做客,聽見一個A3級Omega說過,進階前最明顯的一個特征,任何Alpha的标記都會很快失效,所有的信息素都會被吸收轉化為自己的信息素。直到本體信息素濃度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壓縮升級成更高階。”
景荀輕笑一聲:“聽起來像修仙呢,這是提純+凝煉的過程嗎。”
穆銘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心裡有些激動。希望近在眼前,他果然沒看錯人。
下一秒景荀卻說:“那我現在就是無底洞了,接下來可能需要你幫忙多找點優質Alpha給我補補。”
穆銘立馬黑了臉。
景荀心情大好,起身招呼管家能不能給他弄一份早飯來,回頭看穆銘還黑着臉,又補充道:“算了,兩份吧,病人也得吃兩口呢。”
吃完早飯,景荀回神:“不對吧,從一開始我就是這樣的。每次标記沒堅持多久就散了。”
穆銘皺眉,想起什麼,嫌棄道:“那是你的Alpha還不頂事兒。”
景荀白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我勸你安分點,聯盟正是多事之秋。我,暫時不想殺那麼多Alpha。”穆銘捏着他的下巴警告。
景荀無語,拿他當什麼人了這是?他用力甩開穆銘,表示不滿。
“不滿也沒辦法,我眼裡揉不得沙子。你那個小Alpha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為我不想你恨我。”穆銘盯着他:“要不是你非要護着他,他現在墳頭草都快趕上你高了。”
穆銘說完,抓着人咬着腺體,注入高濃度的信息素:“有我就足夠了。”
結束後,景荀忍着頭暈哼了一聲,捂着後頸坐到一旁不再理他。過了一會兒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甚至有點惡心想吐。他以為是最近飲食不規律,便也沒太在意。
初七上午,準備出發回帝都。
穆銘後來隻說,下手的人可能是銀河聯盟的。景荀半信半疑,穆銘是厲害,但也不代表沒有弱點。聯盟内部如果有人聯合起來要收拾他,他也得想辦法好好應對,否則也有性命之憂。
臨出發前路過邊境某處,一座古老的莊園靜卧在山坳裡,青磚院牆爬滿暗褐色的藤蔓。倔強的枝條在磚縫之間蜿蜒,遠看起來像什麼奇怪的字符。
景荀看着那處莊園,暮色中,牆上藤蔓落在地上的影子開始蠕動,如觸手般向四周伸展,最後盤繞成花朵的形狀。
花朵景荀沒見過,卻仿佛帶着毒性和危險,突然太陽穴一陣刺痛,他輕輕‘嘶’了一聲。
穆銘聞聲轉頭看他:“怎麼了?”
“這座莊園來的時候有麼?”景荀開始頭疼。
穆銘也看過去,平平無奇一處别墅而已,哪來的什麼莊園?
“景荀?這裡沒有莊園。”
景荀抓着他的手臂,卻感覺像搭在那褐色的藤蔓上一般硌手。他猛地推開,變了臉色:“你是誰?”
穆銘吩咐人停車,仔細打量着眼前變得陌生的人:“我是穆銘。”
景荀感覺耳邊有很多人在尖叫,男女老少都有,吵得他頭疼欲裂。他努力睜開眼擡頭,發現眼前的人忽然變成了常嶼安。
“常嶼安?”
穆銘皺眉,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他沒接話,眼神示意管家給打電話叫一個靠譜的醫生過來。
下一秒景荀撲過來攥住他的脖頸用力掐,表情逐漸猙獰:“都死了,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穆銘沒敢下重手,收着力氣把人勉強控制住,很快有個醫生從别墅區趕過來,大概檢查一下。
景荀再睜開眼,看着向元煦抓着他的手,像折斷翅膀一樣要去折斷他的雙手,表情十分冷漠。他心裡湧起一陣不知名的恐慌拼命掙紮着往後退。
醫生不敢再動,穆銘緊緊抱着他:“景荀?”
景荀轉頭看到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卻不完全陌生,他下意識覺得這個人脾氣很好,似乎永遠不會傷害他。
與此同時,腦袋也沒有剛剛那麼痛,像是得到了解脫,景荀摟着他,暈了過去。
穆銘滿臉焦急,醫生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最後不确定地說:“看起來有點像中毒,但是。”他頓了頓,謹慎道:“建議到醫院抽血檢查一下比較穩妥。”
看景荀安靜在懷裡,穆銘點點頭。換了交通工具一路加快速度回到帝都,第一時間将人送去了帝都最好的醫院。
可惜一無所獲。
景荀也清醒過來,完全記不得那天自己看見什麼。要不是連管家都能說得有理有據,他還以為穆銘編故事。
“難道是腺體開始發生異變了?”穆銘百思不得其解,生出些許憂慮。
“腺體變化跟腦子關系不大吧,說不定我是壓力太大,精神失常了呢。”景荀嘴毒到連自己也不放過。
穆銘沒他那麼樂觀,但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把人帶回去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