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瑛坐回床上說:“你接下來會告訴我,水匪邝重的老巢在哪裡。”
老城主:“邝重的人,都藏在山嶺城外的西邊。”
“很好,很乖。”趙瑛把發簪和血滴子重新帶回頭上,用老頭自己的衣領擦掉他的口水,滿臉都是嫌棄。“現在你大聲把你的人全都叫來,告訴他們,我是你的夫人,城主的位置你現在就傳給我。”
老頭此刻就已經是個傀儡了,順從聽話至極,高聲喊:“都進來!把管家,文書官,侍衛隊長都去叫來!”
外面的人聽到叫喚,以為城主出事,立刻都沖進房間來,卻看到趙瑛坐在床沿把玩着的印信,他們的城主靠在牆上面朝衆人坐着,面帶笑容道:“從現在起,她是我的夫人。我把城主的位置傳給夫人。”
衆人不可置信,幾個文書官員站在最前面還想問話,賀光搶先一步大聲道:“城主之命,無敢不從!”
趙瑛收起了印信,裝進自己的衣袖裡,對着一群人說:“都去外面等着,等我的吩咐,我先服侍夫君睡下。”
“是!”又是賀光第一個應聲,然後他開始趕人。
衆人都還一臉懵,卻不能反抗城主的指令,隻得退出門外,關上了房門。
等所有人走之後,趙瑛拔下簪子,反插進老頭的後腦,不流血地殺了這個色老頭。“你害了多少無辜少女的性命,用你的命也不夠還的。”
趙瑛把他躺倒在床上,嫌惡地在衣擺上擦幹淨手,走出了房門。
院子裡守着一堆文書官員和侍衛,見到趙瑛出來,賀光第一個帶頭下跪,接着,衆人紛紛下跪呼道:“城主大人!”
院子裡的這些人之中,隻有一人沒有跪,一個士兵打扮的男人,約莫三十歲上下,一張陰鸷冷硬的臉。他梗着脖子喝道:“哪來的女人,我覺不相信城主會傳位給這個女人,你們起來,都給我起來!”
趙瑛走到他面前,擡眼看他,“你是何人?”
男人冷道:“盤龍城主府侍衛隊長,祖鴻。”
趙瑛做手勢示意其他人,“你們先起來。”
賀光站起身後道:“祖鴻隊長的母親曾經是前任城主的一位妻室。”
“哦?所以,我是你的繼母,對嗎,祖鴻隊長?”趙瑛笑了笑。
“滾!”祖鴻脖子上的青筋爆出來,他手裡握着長矛,手臂上的肌肉勁爆,毫不懷疑,這樣的男人輕松容易都能打死一個趙瑛。
他的長矛已經從手裡舉起了,直指向趙瑛,“你找死!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祖鴻的長矛很快,但是趙瑛的手更快。
她矮身一躲,摘下頭上的血滴子,直接飛向了祖鴻的咽喉。
這個男人足夠壯碩,卻不夠靈活。這一刻,他連一聲哀歎都來不及發出,瞪大眼軟倒在地上。
趙瑛的血滴子回到她手中,旁人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現她從什麼地方拿出了這樣一個大殺器。
隻聽見眼前的女人歎了口氣,十分可惜的樣子。“既然你不擁戴我,那你就不是我的侍衛隊長了。”
祖鴻身後,一個侍衛帶頭跪倒在地,磕磕絆絆地喊了一聲:“城、城主!”接着,他身後的一列士兵全都單膝跪倒在地。
趙瑛看向領頭跪地的士兵,問他:“你叫什麼?”
“回城主,我叫、我叫阿鵬。”士兵的回答如履薄冰,眼前的女人喜怒無常,上一個被她問名的人已經死了,現在會怎麼樣,他都不敢想。
“好,阿鵬,你現在是城主府的侍衛隊長了。”趙瑛再次擡手示意他們都起來,“夫君在休息,你們在門外守着。管家帶我逛逛府邸。”
阿鵬松了口氣,感激涕零地磕了個頭。
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中,趙瑛離開了院子。
一直走出城主府,直到進了内城,賀光依然面色焦慮,咬着牙問:“你做了什麼?”
“略施一些拳腳,逼老頭子把城主之位傳給我。”趙瑛把玩手裡的盒子,處之泰然的語氣。
賀光:“他怎麼可能聽命于你?”
“你就當我會巫術吧。”趙瑛漂亮的一張臉不耐煩起來,“我要回酒館睡覺了,今天真累啊。你也回家去吧。”
趙真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出現,拿着一件披風替趙瑛穿上,他斜視了賀光一眼,那眼神中布滿了掩飾不住的防範。
趙瑛任由趙真替她整理衣袍,并且戴上了帽子。她擡起頭說:“雨停了,月亮出來了,真亮啊。”
*
第二天上午,趙瑛睡了個懶覺,睡到自然醒以後,出發去往辛記作坊。
賀爻熬夜給她把兩筐銅礦石冶煉成了精銅。